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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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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自然是功在社稷,名扬天下了……”

敬晖才笑出来,却又敛去。看着张柬之有些阴沉的面色,他隐约也觉得事情似乎不那么乐观了。“圣人她……应该会容得下我们吧”

语气中透着不确定,也带着心虚与慌乱。虽然早年在外为官,升任京官不过是近年的事情,可对于武皇的性格与手段,他还是深感畏惧的。

虽说他们这次除二张是为着大周天下,可若说武皇会当他们是大功臣就此表彰嘉奖他们,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了。

“大人,你的意思是……”

张柬之挑起眉,郑重地望着他。道:“其实就是我不说,敬将军也是心里有数的。就算此事成功,可过后圣人也一定会追究我等。只怕到时候我等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敬晖心中惊乱,虽未明说,可脸上到底是渐渐白了。张柬之见他失措,却不相慰,只沉声道:“老夫垂暮之年方中进士,将近七旬才得以出任要职,如今又忝为大周之相,一切都是圣人的恩典。一片忠心可鉴日月。可,若为除奸佞而遭祸,我心实有不甘,更不忍圣人一世英名葬于二张无耻小人之手。所以,此次除了要铲除二张,尚有一事必须要做……”

饶是敬晖不是胆小之人,可听到张柬之说到这里,心里还是打鼓一样慌乱。怔了片刻,他才涩声道:“相公是说想要逼宫?”

话音刚落,就突听“砰”

地一声,却是刚才虚掩的房门被风刮开,一股寒风直扑室内,直接刮灭了桌上的蜡烛。

敬晖只觉寒风侵骨,连心都似被这风吹得冰凉。

黑暗里,只听得一轻轻响,前方亮起一点微光。张柬之举着火折子点亮了烛火,面色平静地望着他,却是不说话。好象刚才含糊其词提到这件事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敬晖哆嗦了下,一咬牙,沉声道:“我等忠心为国,皆能因宵小鼠辈葬命我看,还是借着这次机会扶了太子登基才好。太子仁厚,必会光耀国威,善待百姓的。”

张柬之浅笑,执着蜡烛,沉声道:“此事若成,定可复我大唐雄威而我等,便是匡扶社稷的功臣……”

敬晖点头,也是朗声大笑。可是在拱手作别出了门后,却是脚下一软,几乎跌了下去。好容易扶着墙,站直了身,他咽着口水涩声低语:“复我大唐雄威,我、我是有功于社稷的功臣……”

留在房中的张柬之自然是不知道敬晖的犹豫与胆怯,轻轻放下手中蜡烛,自柜中取出一卷羊皮卷,在卷上所绘的洛阳守备图上轻轻划过。良久,才一声轻叹。抬起头来,一双苍老略显混浊的眼中却隐露精光。

想来,武皇任他为相之时也未想到现在这样的情形吧明明是八旬老者,却仍雄心不老,渴盼建功立业之心更胜于年青之时。若此事成了,他就是立刻死去,也觉对得起张家历代祖先了。

微笑着,他忍不住低喃出声:“只盼,这方小说风能顺利借到……诸位殿下,莫要使人失望才是……”

正文谁为线

“张相公现在是在同我说笑吗?”

笑得花枝乱颤,太平伸手端起案上的杯子,半侧过脸去轻啜着,借以掩起因激荡的心情。

望着太平公主,张柬之的声音虽轻,却是坚定:“公主,某这样的年纪,难道象是个夸夸其谈,不着边际之人吗?”

太平目光微闪,转过头来正视着张柬之苍老的面容,心中倒真是信了张柬之刚才说的话尽是真心。可是,这样的事……不可轻信啊淡淡一笑,她温言问道:“张相公要太平如何相信呢?你中的是大周的进士,做的是大周的官,拿的更是大周的奉禄,怎么敢今日却说什么反周复唐的话?你就不怕亏了自己的良心?”

张柬之扬起眉,长身而起,冲方小说拱手,沉声道:“公主所言不错某确是中的大周的进士,做的大周的官,今日所得,全赖圣主恩宠。可,某日日夜作,不曾忘过自己生来即为大唐子民”

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字字铿锵有力。就是太平也不禁心中一震,看着张柬之的目光便少了几分疑虑而添了钦佩之意。

“不瞒公主,某做外官数载,对百姓心意所知甚深。对天下百姓来说,大周与大唐何曾有过分别?当今圣人传承自我高宗,那太子承续圣人,又有何不可?难道公主真要看圣人被那张氏兄弟蒙蔽而误了百姓社稷吗?”

太平沉吟许久,才点了点头,又笑道:“我知道相公来找我,却不是为了我如何出力,而是想要我做个牵线人的。只是方小说宫那边,我近日也不曾见过。倒是四郎哥哥那里,我倒有一人正好用上。”

出声唤进侍女,太平笑着吩咐下去:“支请崇昌县主来。”

转过头,见张柬之露出惊讶之色。太平温然一笑,却不出言解释,只是浅笑道:“还要委屈相公一会暂避于屏风之后了。”

张柬之会意,也不着恼,果然在听到外面传来声音时起身避向屏风之后。

推门而入,李元先看到的便是坐在罗汉床上的姑母。说不清为什么,总觉得姑母的笑容与往日有些不同,似乎是有些不安又似乎透着难言的兴奋。

招呼一声,她依言上前,手刚碰到罗汉床,便不禁一怔。这温度……分明就是有人刚刚离开。目光落在案上的两只杯子,李元不禁悄然回眸。这一看,心中却是一惊,屏风下那双露出尖头的脚分明就是一双男靴。只不知这个刻意回避了的人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避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