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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oo7章洗浴風波

屋後高大茂密的樹木圍繞在湯池旁,各種樹木都有,品種罕見。祝容身處其中,只覺心曠神怡,使人心平氣和,全身都放鬆下來了。瞿玖羲身為修仙之人,自然也能感受到此處靈氣涌動,雖不及靈山派靈氣的十分之一,在這時時刻刻都染著凡人氣息的地方卻是極為難得了。家僕已經在給湯池加熱了,池子冒出縷縷熱氣,似輕煙籠罩了整個棠露院。湯池旁還立著一架墨綠色的荷葉圍屏,圍屏里靠著池子的出口處還有一架小柜子。早在瞿玖羲回來之前,唐雲就讓人置辦好衣物放著了。

可眼下多了個十歲孩童,卻沒有適合他的衣物。瞿玖羲蹲下對祝容道:「我這裡沒有適合你穿的衣服,你先沐浴,我待會兒便讓人送衣裳過來。」他說著便伸手解開祝容的衣裳,祝容實在是又驚又喜,傻愣愣地就讓他給脫光了。如今正是臘月寒冬,皇城雖還未下雪,但也是很冷的。瞿玖羲脫下他的衣物後便趕緊讓他下池子裡泡著,又想到這小孩兒營養不良、虛弱不已的那副身子,便打開腰間狀似荷包的儲物袋,拿出幾味補血養氣、強身健體的藥草給他泡個藥浴。

瞿玖羲把他安置在池子裡後,囑咐他乖乖待在池裡,又讓柳在屏風外守著,這才安心去給他找衣裳去了。

唐雲經常會讓人給他做衣裳,即便他拜入了靈山派,唐雲也經常會讓人給他送衣裳送吃食。唐雲送過來的那些衣物,朝槿軒的柜子滿是衣物都快沒地方放了。瞿玖羲估摸著瞿家應該也會有他小時侯的衣物,如今先拿了救救急,下午再帶小孩兒去做衣裳。一問唐雲,果然有好些未穿過的小孩兒衣裳,而且保存得極好。都說母親最會為孩子打算,唐雲更是如此,像許多母親一般,才剛入夏便為孩子準備入冬的衣服,唐雲更是把瞿玖羲各個年齡段的衣物統統都準備好了,像是十分怕他不夠穿似的,送了一部分去靈山派還有好幾件。瞿肅到底是愛妻疼子,說了幾句便也由著她去了,況且他瞿家也不差那點錢。

唐雲聽說是要給祝容穿的,又拉著瞿玖羲問了好一會兒這小孩兒的來歷,她先前只在街上遠遠地看過幾眼,只知他大抵是家境貧困,小小年紀便已在芳菲樓幹活。瞿玖羲只說是今早又在街上碰見,見他無依無靠便帶回了家,畢竟再有別的什麼瞿玖羲也不是很了解了。唐雲見祝容可憐,便叫人把那些未穿過的衣物全都收拾出來,竟有兩大箱。瞿肅則道:「這孩子…你多照看著些吧……」昨日小玖便幫了那孩子,自報了瞿家獨子身份,而今日又再次碰上了,這真是巧合嗎?瞿玖羲應了,把這兩個箱子收進儲物袋,又向父母親行了禮這才回了棠露院。他只以為瞿肅要自己照顧好祝容。瞿肅看著自家兒子離去的背影,又想到那個十歲的小孩兒,心底微微嘆氣,自己混跡商市這麼多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麼連一個孩子都要百般提防了?

瞿玖羲回到棠露院時,便見之前湯池子冒出的熱氣遇冷化作的縈繞在屋子的霧氣都散了,又聽見後院湯池那兒傳來嘈雜的爭吵聲。

「你趕快把水燒起來,祝容在泡藥浴,這水要一直熱著的!天氣這般寒冷,讓一個小孩兒洗冷水,你知不知羞!」

瞿玖羲腳步一頓,這是柳的聲音。

「我們都燒了多久的水了,他洗這麼慢還怪我們?況且他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孩怎麼能用少爺的湯池,少爺把他帶回來不過是可憐他罷了,他一個小孩分不清尊卑,柳你總不會也分不清吧?」

旁邊隱隱有人附和:「是啊,我們還有好多活沒幹呢,總不能為了他不幹活吧。」

「是啊是啊……」

……

瞿玖羲抿著唇,大踏步走了進來,院子裡沒人,看來人都在後邊湯池那呢。瞿玖羲一邊走著一邊又聽得祝容的聲音:「各位哥哥,我不該用公子的湯池,是我僭越了。方才勞煩各位哥哥幫我燒水了,我現在也泡過了,這就……」他還未得說完,柳就打斷了他:"你起來幹什麼,公子說你要泡兩個時辰的!"瞿玖羲走近湯池時,柳又正好扭頭對著那幾個家僕道:"你們快去燒水,不然公子回來,我定要叫他罰你們!"

那幾個家僕背對著瞿玖羲,其中一人赫然便是韋廣。韋廣嗤笑了一聲:「公子就為這個小孩兒罰我們?你也太看得起……」他話未說完,就聽得面前的小孩兒驚喜地喊了一聲:「公子!」

瞿玖羲過來時柳與家僕們皆背對著他,祝容正要從湯池爬上來,突然就望見了他,心下一喜,不由得喊得大聲了些。其實面對這些家僕的惡語,祝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聽得多了,便是再難聽的話都不能讓他的情緒有起伏了。可他剛剛看見瞿玖羲,是打心裡的高興,在他心裡,瞿玖羲已經是第三種人了,他想要報答的人,想要對他好的人。

祝容叫出來之後,柳和那幾個家僕唰地回頭去看瞿玖羲,而他在這時才發覺這又是一個裝可憐的好機會。於是他軟了聲調,不似剛剛的喜悅,反而有些低落地再叫了他一聲:「公子……」

瞿玖羲看見這小孩兒一副受了欺負的模樣更是不悅,他抿著唇,看向家僕的桃花眸儘是冷意:「我帶回來的人連泡個藥浴都不行了嗎?你們這幅姿態都要讓我以為自己不是瞿家少爺,反倒你們才是了。」那幾個家僕一聽,心裡委實有些懼了。他們本無意去和一個孩子爭論,就算要燒兩個時辰的水,也只會在在嘴上抱怨幾句。可韋廣卻在一旁煽風點火,說些「我們自小便跟著少爺,便是少爺走後那些辛苦活也輪不到我們來干,現在一個不知哪來的小孩竟要我們給他燒兩個時辰的水,他真以為自己是瞿家二少爺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