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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的事,的确是在照顾她,可为什么说话总是如此,吃了辣椒一样,不呛她几句,就不舒服似的。
她不过是想问问,知道知道,当然暗地里肯定要查一查,这人却直接把什么事都摆在明面,直指核心,让她难堪。
江公子看到温婵的委屈,因为委屈,甚至眸中还沁出一点盈盈水光,然而他的脸却越来越黑,冷哼一声,不想再理她。
她是怎么又惹到他了?
温婵扁扁嘴,抽抽鼻子,把眼泪憋回去,在这人面前,哭可能是没有用的。
就在默默吃饭时,假山外传来一阵抽泣声和窃窃私语。
温婵闻声望过去,还想动身看看,手被盖住。
她心里咯噔一声,看向对面的男人,他垂着眸,面色不动,仿佛握住了她的手根本就不是一件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他的手很宽大,手背青筋暴起,骨节分明,手心处,还有一些厚实的老茧,很粗糙。
温婵不敢置信瞪大眼,受惊吓的样子,像一只狸奴。
她仿佛被烫到一样缩回手。
从他手中逃开了……
男人眸色一暗,却对她竖起食指做了个嘘的声音,这是让她别出声,要偷听?
第19章
“二郎,你什么时候带我走?这个地方我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现在城外全是流民,咱们怎么走?我们要走,也得有钱有护卫,我怎能让你陪我过穷困潦倒的生活,若是此时出城,到处兵荒马乱,若是你有个好歹,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了,在秦家这十年,我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灵魂的躯壳,每日都过的浑浑噩噩,我如此凄苦,日日思念,好不容易,你终于从江南道回来,却不带我走,你让我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传来的是女人凄婉的抽泣声。
“……我知道你过的难,难道我过的不难吗?自你嫁入秦家,我没有一天不在想着你,相思之苦如附骨之疽,夜夜难眠,好在老天有眼,秦五郎短命,早早变死了,不然我真的要疯了。”
“你还说呢,就会说好话哄我,你在江南道不是纳了两个妾?回了西京,你的好娘亲到处要给你说亲,你倒是说,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带我走,不想负责,咱俩,咱俩都那样了……”
女人哭的绝望,抽泣个不停。
然而温婵越听面色就越不对,咬着牙想要起身,打断这两人的诺诺私语。
江公子摇摇头,示意她继续往下听,不要冲动行事,温婵只能咬紧牙,强行忍耐。
“我哪里不肯负责,我们年少时就两心相许,我心里有的一直都是你,姝儿,可是国公爷却非要信守婚约,把你嫁给秦五郎,为了一个指腹为婚早就不作数的诺言,非要把你嫁进秦家冲喜,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秦五郎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却还要强行把你许嫁,我在公府外贵了整整三日,国公都不曾心软,我又能如何,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嫁给一个病秧子。”
男人说到伤心处,语气都哽咽了。
衣服摩擦的声音,他们俩是抱住了吗?
“那两个女人……”
他应该在哄她:“那是江南道的同僚送的,现在大梁这些官员从上到下都腐败,我若是不收忒不合群,你不喜欢,我打发了便是,回京后娘一直想给我寻一门亲事,我都拒了,我明面上宠那两个女子,还不是以此为借口,不娶妻,阿娘整日给那两个女人立规矩,我便可不必娶正妻,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我的好阿姝。”
“一切都是为了我?”
“自然是为了你!”
“二郎……”
温婵额头上青筋直跳,终于她暴喝一声:“够了!”
她冲过去,拐个弯就看到假山后角落里搂搂抱抱的两人,一个女子瞧着二十五六岁,风韵正盛,也是十分美貌,面容与温婵有五分相似。
女子吓得浑身发抖,咬咬下唇,从男人怀中退出来:“婵儿?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