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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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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第1页)

感应到她的靠近,爱丽斯菲尔的尸体很快燃起火焰,烧尽无用的躯壳露出小圣杯。

金光圣洁的杯子中,却涌出血一般的污泥,带着强烈到能焚毁一切的负面情感,涌动、挣扎地想着神久夜的方向蔓延。

“许愿吧,玉玑子。”

神久夜嫌弃地瞥了污泥一眼,对身边的男子说:“拉鲁瓦感应到我,它和圣杯迫切想要降临到世界上的愿望,足以弥补从者的不足。”

玉玑子依言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有一些神久夜的血液,他将它导入污泥中,沉声许愿:“遵从永夜之君意愿,召令拉鲁瓦降临于世。”

小圣杯的光芒顿时增强,尽管属于爱丽斯菲尔的那部分人格想要抗拒,她更希望实现卫宫切嗣的愿望。可惜卫宫切嗣拒绝了她,随后杀了言峰绮礼,吉尔伽美什打败了伊斯坎达尔,等于另外三组同时遭到淘汰。

拉鲁瓦早已和大圣杯融为一体,爱丽斯菲尔很快被吞噬,而后大圣杯响应玉玑子的愿望从天花板上浮现出来,拉鲁瓦迫不及待从圣杯中流出,毫无保留地全部冲向神久夜。

大圣杯实现了玉玑子的心愿,又与拉鲁瓦分离,盖亚和阿赖耶立刻将其收回,等待下一次的圣杯战争,它就能正常运作。

“退开!”

神久夜脸色一变,把玉玑子从身旁推开,抱起间桐樱塞到他怀里,以免他们不慎碰触到拉鲁瓦,经年累积的负面情绪足够让心智坚韧的人瞬间崩溃。

她深深看了玉玑子一眼,握着一张羊皮卷轴跨步上前,走位精妙避开拉鲁瓦,说:“即便共享真身的记忆和感情,我依然只是一个影子而已,一个用来吸引拉鲁瓦的饵。”

突然神久夜的动作一滞,就这么一个空档,她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别过来”

,整个人就被拉鲁瓦裹住。

玉玑子握紧拳头。

那一眼,让他想起小时候她被镇民捉走时,他的无能为力。难道又要眼睁睁看着她牺牲吗?为什么他做不了任何事?

花了一些时间把污泥全部吸收到身体里,神久夜呆呆举着自己的双手望着,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怎么了?”

玉玑子急忙放下间桐樱,上前扶住她:“是否很痛苦?”

间桐樱小步跑到她身前,仰起头满眼担忧:“神姐姐,你还好吗?”

神久夜摇摇头,眼泪蓦然流了下来:“不,不是痛苦,只是心……终于填满了。”

拉鲁瓦不单有飘荡在混沌中的怨念和不甘,它的核心其实是被她舍弃掉的各种感情。

她以为自己抛弃悲伤、愤怒和憎恨就不会痛苦,可没有了负面情感,她同样不知何为幸福。有时候明知道自己应该高兴,可心里始终空荡荡冷冰冰的,即便能够感受到期许起伏,也只是很小很小的一点涟漪,连水花也激不起。

拉鲁瓦固然还携带了许多的负面情绪,这些在她的胸腔中回荡,使她情绪难以自控,好在她不是白活那么多年,倒不曾迷失在错综复杂的情绪交融中。

“神姐姐看上去好像不一样?”

“小孩子的感觉真灵。”

神久夜摸了摸间桐樱的头发:“刚刚拉鲁瓦是我拥有肉身,不再是一个影子。拉鲁瓦通过正式的召唤降临于世,与它融合的我可以解禁使用魔力。事情解决,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个世界,可惜没有时间再给小樱找收容的人家。”

话刚落音,她展开手里攒着的羊皮卷轴,脚下浮现出巨大的魔法阵,一瞬间他们已经被抛入异次元隧道。

“为何?”

玉玑子问。她离开的太仓促,和起先商量好的不一样。

“是我失误,本来打算以自己为诱饵用最快的速度将拉鲁瓦传送到异世界,结果……再不走会被一个难缠的老狐狸发现。”

神久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送你和小樱回大荒如何?以后你或许有机会再碰到真身。”

“……你呢?”

玉玑子觉得她话里有问题。

“我不是影子了,真身不需要我,以后大概没有机会再见面。妖魔之君不会爱任何人,无需使自己脆弱的情绪,正是舍弃拉鲁瓦的部分,才会有后来的永夜之君。在吸收拉鲁瓦之前,我对自己的状态非常满意,真身仍坚持最初的想法,并决定把我同拉鲁瓦一块儿流放,正好原本无法确定将拉鲁瓦抛到哪个世界的难题可以解决。”

早在被拉鲁瓦包裹起来前,本该指点她避开拉鲁瓦的真身猛然切断了与她的感觉感情共享,融合之后她成为全新个体,不再是永夜之君的影子。无法再建立共享,只能感受到微薄的情绪。

最新获得的血肉之躯中神与魔的血统被稀释的极少,体质更接近人类,关键的是她拿回了人类的情感。最初的恨源自镜无缘的背叛和熊猫的逼迫,而今他们都已经遭到了报应,怨恨根源消失,她可以安然释怀。

遗憾的是她的真身深思熟虑后,决定不回收她和拉鲁瓦,继续执行最初的流放计划。顶多计划稍作改动,连她一起流放。

简单地说,真身没有感受过心中温暖充盈的感觉,自然不知自己现在的状态叫“冷”

,她们真的变成两个不同的个体。

玉玑子沉默良久。

在她打开大荒的通道前,间桐樱搂着她的脖子,说:“神姐姐,我不要去其它的地方,我要陪着你。”

求不抛弃不放弃!

不等神久夜开口,玉玑子毅然握住她的手,目睹卫宫切嗣在小圣杯意念下的选择再对比自己的从前,他们想消灭世间的“恶”

,于是凭自己的主观决定为这份“善”

的意愿牺牲一小部分人。那些人,应该“被牺牲”

吗?他们的牺牲合理吗?自己脑海中闪过那一双双渴望生存的眼睛,是在愤怒?还是在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