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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掏出錢夾,放下二百塊錢,留給以桃結帳,然後便禮貌起身,「還有事,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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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桃在咖啡館呆坐到了傍晚。
腦海里不斷浮現初見四叔時的畫面。
那是以桃第一次來西山看望梁露華。
那時候梁露華還沒有懷孕,老夫人不待見,大爺和家裡鬧了一次,要帶著梁露華一起搬出去。
後來為什麼又留下了,以桃不知道,只是從傭人口中聽過一些難聽的話,說是老夫人做了承諾,只要梁露華能生下一個兒子,就准她進季家的族譜。
那是以桃來到北城的第一年。
她不能光明正大地進去見她,每次都是偷偷上山,再偷偷地下山。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以桃走在半山腰,實在走不動,便想找個遮雨的地方避避雨。
就那樣誤打誤撞地,闖進了四叔的小院。
大概是那天的保鏢疏忽了,又或者是雨實在太大,沒人注意到,一個像小貓一樣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溜了進去。
本意是想躲雨,可看到花圃下搖搖欲墜的花盆,不忍被大雨摧殘,便冒著傾盆大雨,將那一盆盆花轉移到了遮雨的廊檐下。
身子全都澆透了,以桃渾身發抖,凍得像只落湯雞。
可花都安全了,她再凍,也高興。
就這麼猝不及防地一抬頭,就看到了推門出來的四叔。
她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是個什麼模樣,想來一定很狼狽,像個小乞丐應該也不為過。
季福卻說她當時像極了一隻濕淋淋的小花貓,連不小心打出的噴嚏,都像「喵」地一聲,輕輕地,撓痒痒似地。
可憐得要死。
以桃蹲在那,沒反應過來,眨著一雙被雨水沁潤的大眼睛,盯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呆呆發怔。
直到季宗良看到一旁被以桃依次擺好的花盆,他挑了下眉,又看了她一眼。
「季福。」
這時從屋裡跑出來一個男孩。
那男人轉身吩咐道:「帶她進來」
季福推來了電爐,給了她乾淨的衣服,以桃去到隔壁房間換好衣服,抱著自己濕答答的衣服來到暖氣片旁烤。
又給了她吹風機,以桃坐在小馬紮上一邊吹頭髮一邊烤衣服。
季福在一旁煮薑湯,看著她直樂。
季宗良躺在廊下的躺椅上聽雨看書。
季福問她,「那些花是你搬的?」
以桃點點頭,「那些都是很脆弱的花,禁不起折騰,被雨澆上一整夜就要完蛋了。」
季福不以為意,「完蛋就完蛋,挖了再換的就是了,反正也是養著玩的……」
以桃大驚,「那哪行!花花草草都是有生命的!怎麼能隨隨便就拋棄!養花的目的不是觀賞,是陪伴,你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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