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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溫舒然真的傻嗎？

不傻。

溫舒然曾對一則「為救人犧牲了自己的性命」的聞嗤之以鼻，雖然還是一副溫和的姿態，但眼睛卻是冷的。

「你覺得他這麼做不好？」鄭嘯途想起了被溫舒然收留的自己，裝作隨口一問。

當時溫舒然一派遐逸，撐著下巴恩了一聲，說：「對於被幫的人來說，他是英雄，但對於他的家人來說，這是一輩子的傷害——至少我覺得這是傻的。」

從這一刻開始，鄭嘯途就知道，溫舒然不是一個濫好人，更不傻，會留下他，肯定還有其他原因。

溫舒然說相信他，所以救了他，但是，一個對「英雄主義行為」感到不屑的存在，又怎麼可能會拿自己的安危去賭另一個人是不是好人？

再加上對方對他莫名的信任、知道他的名字是怎麼寫的……種種小漏洞，要說溫舒然只是單純的發善心，鄭嘯途會信那就是傻了。

不說出來，不代表他心裡不清楚。

他從溫舒然身上感覺不到任何惡意，所以即使溫舒然身上存在疑點，鄭嘯途也還是選擇了相信，昨天對方的選擇也證明了對方並不傻，但不過一晚，溫舒然卻改變了主意，鄭嘯途實在沒辦法對此做到視而不見。

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對另一個人好。

他想知道溫舒然這麼幫他的理由。

溫舒然瞧著眼前嚴肅的男人，覺得有點頭痛。

說謊嗎？

「如果我說是因為一見你就特別喜歡，你信嗎？」

——嘛，雖然說謊估計也沒用，溫舒然在心裡嘆了口氣。

果然，鄭嘯途壓根兒就沒信，他表情未變，眼睛依舊直直地看著溫舒然，周身環繞的戾氣卻是更重了一些。

——麻煩。

「有理由，但是我不想說。」溫舒然揉了揉自己發脹的太陽穴，乾脆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我不會害你，信不信隨你。」

溫舒然也知道自己這說法實在無賴，畢竟鄭嘯途要是不信他，是絕對不會在他身邊留這麼久的，而是直接走人。

鄭嘯途本也不是愛追根究底的人，雖然想知道溫舒然的理由，但男人既然說了「不想說」，他也就歇了心思。

「哦。」鄭嘯途移開視線，不再問。

「等哪天我覺得可以了，大概就告訴你了。」溫舒然見自家主角那像極了委屈的小表情，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開口哄了一句。

但也只是大概罷了。

「好。」鄭嘯途頷額，跟上了溫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