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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向光而行背光而行(第2页)

“我明白了,那就请在此稍事休息,我这就点选合适的将士前去支援。”

“嘿,你该不会以为真的能抛下我一个人投身前线吧?”

艾托亚撸起袖子,左手握团将指关节捏得嘎嘣作响,与此同时一簇簇青白色的雷光从指间腾跃而出,“单论战斗能力我可不会输给一般士兵,况且你也很清楚以我的性格不可能闲得下来吧。”

厚叠的枝丫与阔叶也难掩兵刃相交的嗡鸣声以及流矢破空的呼啸声,流窜的烛火以干草为引熊熊而燃,曾经丰饶的大地被火炭熏染焦黑,却依旧温柔地敞开,将倒下的战士拥入怀中。

“你这地主的走狗——”

一名壮汉很是不甘地半跪在地,从所持装备的精良程度和保养程度来看,他绝不会是一般的农户。

“是是是,走狗、恶棍、伥鬼,这一类的话我今天已经听的够多了。”

弗西格很是不耐烦地朝着壮汉腹部猛击一拳,使后者失去了意识,“本来那丫头叫我不要下死手就已经够麻烦的了,还得听这些家伙无能狂吠,等我回去了一定要让那个死老头给双倍的佣金——”

自侧翼起突袭的大剑闪烁着十分刺眼、甚至有些过度浮夸的白光,剑势既快又猛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哪怕是全神戒备的弗西格也只是勉强来得及拔刀架开了一击致命的剑招。

一击未中,对方立即借势后跃,退至弗西格的挥刀范围外伺机而动。来人身披一身简陋的斗笠蓑衣,行动却是极为轻巧干练,哪怕是老练的佣兵也很少有人能将招式磨砺得如此清爽简练,更别说其身上散出一股与农户迥异的威严气场。

“你是什么人?村庄那边雇佣的佣兵吗?不过像你这种水平的佣兵,我应该多多少少也有所耳闻才对,还是说你把那些看清你真实实力的家伙都做掉了?”

翠绿色的刀身在弗西格的手中弯曲变形,虽然和黛尔娜约好了尽可能不伤人性命,但是从刚刚的剑招中弗西格便能明白对手不是放水作战能够应付的对手。

“你没必要知道这些,拔剑吧,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艾米璐冷峻地说道。

“等等,你是女人?”

弗西格皱起眉头,扭曲的刀身于瞬间缩回原状,就连针锋相对的气势也不由缓和了几分。

“就算你因为我是女性而无法全力迎战,我也不会因此放过你。当然,你的同伴也一样。”

艾米璐的眼神坚定而坚决,与手中直挺的大剑一样露骨直接,丝毫没有动摇之意。她的目的并非杀害或是击溃某人,而是为了信仰与责任清扫前进途中的任何障碍,因此她的视线中没有残酷暴戾的杀意,反而多了几分对现实与生命的漠视。

“你究竟是什么人?”

弗西格下意识看向战场另一侧、黛尔娜所在的方向,倒塌的树木与飞散的烟尘却遮蔽了他的视野。艾米璐没有放过这个显而易见的破绽,数尺宽的大剑径直刺向弗西格的喉头。

细长的剑刃将粉红色的天空一分为二,灵动婀娜的身姿比起战斗反而更像是表演某种古典舞蹈。与艾托亚预想不同,战场东侧并没有驻守太多守军,反而只有一名与自己年纪相若的少女一夫当关,独守着庄园东侧的通道。即便艾托亚对于剑术所知甚少,也能从少女灵动多变的剑招以及鬼魅的身法看出对方的剑术造诣颇深。

“这位兄弟,你没事吧?”

艾托亚扶起刚刚被少女砍翻在地的壮年农夫,一小块温热的光斑从他的指尖渗出,顺着掌心融入农夫的体内。

尽管表面上一副气息奄奄、行将就木的模样,农夫实际上只是手腕与脚腕上受了些轻微割伤。这些伤口十分细小却又十分精确地避开了农夫的经络与动脉血管,短时间内会引剧烈的刺痛并使四肢使不上力气,但是几乎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即便不加治疗静养一两个小时也足以恢复如初。

不过不精武艺、亦不精医术的农夫显然分不清疼痛与致命伤之间的区别,见自己的手腕处被割开了一道口子,伤口处又剧痛无比,只道自己已是时日无多,满脸悲怆地向艾托亚交代起了后事:“兄弟,不必管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是那女人伤了我们许多弟兄,不能亲眼看着兄弟砍下她的头颅实乃我人生大憾!说到遗憾,我家中还有妻子和两名刚满周岁的女儿,拙荆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却也是个淳朴善良的妇道人家。兄弟如不嫌弃,可否替我养之,只是别忘了告诉她。。。。。。”

“呃,这些还是等你养好伤后,自己回去说吧。”

艾托亚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找了处平安干净的地方让农夫躺下歇息。

在他处理伤员的同时,少女只是倚着剑安静地望着,丝毫不打算出手干预或是乘机偷袭。直到艾托亚安顿好农夫,整理衣衫回到原地,她才开口询问道:“你刚刚为那位先生疗伤时,使用的是科斯塔国特有的‘神迹’技术吧。根据委托人提供的情报,这次交战的农民与冒险家都是土生土长的纳莱耶人,应当不具备使用神迹的资质。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嘛,你看这里毗邻科斯塔国境,偶尔有一两个科斯塔血脉的住民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艾托亚尝试做最后的诡辩。

“那并不是唯一的疑点。这附近空气干燥,混有较多的沙土和尘霾,在户外呆上一段时间衣服便会被弄脏,因此当地人也不会像你这样频繁地清整外衣。此外,虽然你外表打扮与普通的农户相似,但是内衬的衣料却相当精致,不难推断出你是临时变装以掩饰身份。”

少女似乎想到了什么,补充说明道,“请放心,我不会因为你的出身对你有所成见,也能理解你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不得已隐藏身份。出于工作需求我必须要确认你的身份,但是我可以保证绝不会向其他人透露你的相关情报。”

“也没有‘难言之隐’那么严重吧,不过公开身份确实会让事情变得难办。”

艾托亚思忖片刻后说道,“你们是地主临时雇佣的佣兵吧,假使我们能提供委托金以上的报酬,能否请你们就此收手停战呢?”

“佣金对于佣兵而言固然重要,不过信誉也同样不可或缺,没有哪个不要命的主顾会优先曾在战场上为了金钱倒戈的佣兵。而且我们会站在这一边,也不仅仅是为了赚取雇佣金。”

少女淡淡地说道,黯淡的日光穿过飘柔丝的,洒落在满是石砾与焦炭的黄土大地上。背光而立的她五官笼罩在一片荫翳之中,但是她持剑的右手以及在晚风中飒爽挺立的身姿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是吗,那我也别无选择,只能与你一战了。”

艾托亚屈膝弓背,摆出迎战的架势,数不胜数的电火花从他的掌中涌出,像是拳击手套般层层叠叠地裹住了他的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