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2页）

疯子嘴上虽然质问着，却不由自主地又坐了回来。

“随便聊聊，跟他们都没得聊，一个个就会说好听的，没句真话。”

老布边说边朝身后的几百号人指了指。

“那是本分，要不当老大做什么，老大就得让他们都怕着，不然都不知道哪天被他们从背后捅了刀子。”

疯子边说边朝身后被他的话吓得低下头去的手下瞪了瞪眼。

“你这老大当得有意思么？”

老布皱着眉问。

“呵，没意思谁当啊！这般呼来喝去才叫老大，你那样，和养一群大爷有什么区别。”

疯子轻蔑地一笑。

“你还真对得起你的名号，唉？你那名号什么来头儿？”

老布一脸难解的表情。

“嗨……几个让我吓傻了的杂碎喊出来的，后来也就这么着了。”

疯子全不在意般摆了摆手。

“说说啊……权当承了我今天的人情了。”

老布殷切地与他的年龄不符。

“我说了不承你的情，你想听我就讲，用不着往里搭人情。”

疯子耷拉着眼皮、绷着脸，和老布形成鲜明的对比。

“哈哈哈！就喜欢你这混不吝的劲头儿！”

老布哈哈大笑起来。

“我！你好好看看！你知道外面那帮畜生来之前我是干嘛的么？”

疯子用力地点着自己的脸。

“呦……这可猜不出，世道变了，人就变了，我原来还是个小企业主呢！你看得出来？说说！”

老布伸手朝疯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就是个刷盘子的，呵呵，别不信，真就是一天天让人家骂的那种，赚着仅供温饱的钱，摔个盘子还得让那混蛋老板打一顿，每天都是呼来喝去的，你看我现在多拿手，哈哈哈！……”

疯子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可这笑着实瘆人。

“和那名号有关系？”

老布饶有兴致地问。

疯子恢复了严肃，然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等那帮畜生进城之后，什么警察和当兵的都没了，那婊子养的老板眼看着餐馆保不住倒朝我发泄起来了，他拿着半人高的擀面杖打我，我当时也是个软蛋，还躲啊、求啊的，可他压根儿就没有停手的意思，把他么我的头都打破了……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啊？然后呢？”

老布皱着眉问，听到这里他便知道不会有好事发生了。

“然后……哈哈哈……然后他现在被我当成壁画挂在弑神殿的墙上了，哈哈哈……你别这么看我，我没杀他，就是钉到上面了，每天都有人喂他吃饭的，虽说现在他不吃了，可我也给他打营养液啊！你要不怕我宰了你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参观的！放心，不会收你的门票……”

疯子这时候看上去真像个疯子，就那么边说边歇斯底里地笑，全身都随着他的笑声在颤抖。

“你这个故事可不讨喜……走！回家！”

老布似自言自语般低估了句，然后严肃地朝手下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