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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宿点头,又问道,“世子可也是在奇怪夫人为何能提前做出应对?”
裴邵竑坐在桌边,手中把玩着那个质地粗糙的粗胎青花茶杯,“不少将官的家眷被抓,就连汝阳伯的家眷都被献王带进宫中,说明双王进京不是什么众所皆知的事情。我们一路上也未接到密报,同样被蒙在鼓里。母亲又怎么能提前做出准备?况且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实在是过于了解,她没有那样的远瞩。此时家中只有母亲和几个弟弟妹妹,二弟这些年的样子我也看在眼里,他不会去抻这个头,况他是庶子,献王不见得看得上他。大妹妹虽有些见识,却也不过是个深闺中的女孩儿……”
。说到这里,他摇头道,“不会是她。”
然而分析到此处,他的眉头猛然蹙起,凛声道,“难道有人别有用心?”
丁宿闻言也心中一凛,“世子是怀疑,双王之外,另有人作祟?”
“我也是有些疑惑。”
裴邵竑摆手,“也是我沉不住气,待明日出去打探了再说。丁宿,你明日便出城去吧,阿瑄那里若有消息,也能早些知晓。”
“这可不妥。”
丁宿道,“还是让老四去吧,我得跟着世子。”
裴邵竑闻言,洒然一笑,“也可。”
第二日,几人便分头打探。
京城内确实形势不好,双王已然占据整个顺天府,五城兵马司也已被拿下。禁军也同样不敌,禁军副统领阵前倒戈,带领禁军一支反向而行。那皇城仿佛纸糊的一样,不到半日便被攻破。此时京城内的公卿世家们皆惶惶如惊鸟。
待到三日之后返回丁宿的院子,名唤老四的护卫已经将消息带了进来。裴邵竑看过自北城门外传进来的密信,便立刻决定晚间便出城。
及到子时,一行五人便潜出城外,依旧借由那名小校行事。五人出城后,便连夜奔往官道亭驿,刚一进院,便看到院中所立之人。那边上,名唤老四的护卫还在嘟囔着,“那褚清和赵老三还不放心我们,绝不说出夫人的下落,还说什么一定得见到世子才能开口。”
“褚清!”
那人转身过来,果然是裴府护卫褚清。这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此时见到裴邵竑忙上前行礼。“世子爷,咱们总算是见到您了。”
他如此说道,同他一起前往官道上等候的赵老三也连连称是。
“夫人她们可好,如今她们到底转向何处?”
见到府中护卫,饶是平日素为沉稳的裴邵竑也有些心急。
“还请世子安心,夫人她们一切安好。翟教头在沿路上,五十里一岗每岗十人一路护送。恐怕此时,夫人她们已经到了保安州。”
褚清哈哈一笑道,“夫人她们便是向着宣府镇前去。”
“宣府镇?”
站在一边的阿瑄有些惊讶。他本不是沉不住气的人,此时却惊讶的脱了口。“怎么会是宣府镇?”
“怎么?”
裴邵竑看向阿瑄。
“这三日来,我带了几人前去打探。路上倒是有些痕迹,但这些痕迹皆指向……指向怀安卫。”
阿瑄说道,说到此处他停了下来。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他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难道这些痕迹,都是刻意而为,为的便是混淆追踪之人的视听?”
“怎么可能?”
听到阿瑄的话,另一位护卫才脱口而出,“咱们几个跟着军中老斥候们可没少学本事。夫人等人行进的痕迹也仔细分辨过,若是只是怀安卫一处痕迹,咱们定然也会怀疑。可在这痕迹中还套着宣府镇和潮河所的蛛丝马迹,咱们仔细比较过了,才敢断定是怀安卫。”
褚清和赵老三闻言,都咧了嘴笑起来。他们这些府中的护卫,平日里都十分羡慕被侯爷裴湛带往北地的同伴们。这些去过北地战场的家伙们平日里也多是眼高于顶,大家虽然不明说,可是心里却十分不甘。此时看到这些家伙吃瘪,心里也十分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