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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這幾秒鐘的遲疑,讓場面上的局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北信介只覺得手肘被人強硬的抓住往後拖,身後的金髮少年上前一步將他擋了個嚴實,明明他自己的聲音還抑制不住的顫抖,但他依然堅定的站在那裡:「木村前輩,請不要這樣,如果有什麼話或者我做錯了什麼您可以直接和我說,這不關北前輩的事情。」

「朔也。。。」

「宗哉——」恰好這時田島也趕了過來,他伸出手抱住了木村把他拉開,「你瘋啦?你是想因為私下鬥毆被黑須教練趕出球隊嗎?」

平日裡總是笑眯眯的田島頭髮凌亂,臉也漲得通紅:「你有本事去找教練理論,在這裡找學弟麻煩幹什麼?」

木村的胸膛誇張的起伏兩下,總算是卸了勁,被田島拉著蹬蹬蹬後退了一段距離,別過頭去不說話了。

一時間,四個人都僵持在那裡,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提著清洗好的拖把回來的角名一眼就感受到了體院館門前緊張地氣氛,他從木村田島身邊走過,站在了天院朔也面前:「發生什麼事情了?」

天院朔也張了張嘴,最後也只是移開了視線,低著頭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田島咬了咬牙,還是站出來想要打圓場:「沒什麼事,一點小小的衝突而已,木村他最近學業壓力有點大。。。」

偏偏角名根本不吃他這一套,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不好意思,我在問朔也,或者問北前輩也可以,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木村冷笑出聲,看吧,他就知道,嘴巴上說尊重前輩而已,這群該死的瘋子實際上就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角名也聽到了木村充滿挑釁的笑聲,他歪了歪頭,金棕色的眼睛顯現出一種無機質般的冷感,明明依然是微駝著背看起來有些懶散,但就是讓人覺得被他眼神掃過的時候頭皮發麻。

田島不出聲了,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實際上心裡是有點慫眼前這個學弟的,因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巴掌拍到木村背上,示意他少作點妖吧。

北信介看向角名:「角名,你過來看著朔也,我有些話想和木村前輩談談。」

木村撇了撇嘴,不屑一顧:「誰要和你談?」

「木村前輩。。。」「宗哉!」

「幹嘛?我們沒什麼好說的,我就是看不慣你們,」木村好像被北信介和田島弘二的眼神刺激到了,他剛剛冷靜下來的情緒又開始劇烈地起伏,「明明我們這兩年的時間裡付出的精力也不算少吧?」

「今年的Ih雖然沒有出線但也算是拿到稻荷崎歷史上最好的成績了吧,結果你們表面笑嘻嘻的背後卻把我們心血踩在地上隨意踐踏,不說我自己,之前的二傳大谷,他跟著球隊打了那麼多場比賽,結果宮侑宮治直接把他按在了替補席,這學期剛開學他就直接退隊了。」

「還有你們,」木村指著角名和天院,「特招生是吧?好得很,黑須有想過田島和坂井嗎?這是他們最後一次參加比賽的機會了,結果春高正選的名額就被你們輕而易舉的奪走,你們憑什麼這麼傲慢?」

「你們是天才了不起嗎?憑什麼隨意踩在我們這群普通人身上胡作非為?我們難道不努力嗎?我們付出的心血難道就不能被大家看在眼裡嗎?」

「要是你們這兩個小學弟真的這麼好心,」木村冷笑著,「就回頭看看你們的北信介北前輩啊?看看他日復一日的練習、保潔為你們收拾殘局,你們就一點兒也不感到愧疚嗎?」

木村一股腦發泄完,也不等其他人做出反應,一把推開抓著他手臂的田島,轉身就往體育館外走去。

「喂,宗哉!」

田島雖然知道這件事對於在場的三位學弟都是無妄之災,但他和木村兩年半的時間相處下來,早已經從隊友變成了朋友,他匆匆和學弟們道了個歉說以後肯定拉木村來謝罪,就攆著木村腳步後面追了過去,實在是放心不下氣頭上的木村一個人在外面亂走。

木村和田島倒是走的乾脆,徒留下被他針對的三人站在夜色里被動消化著他的控訴。

最終還是北信介率先回過神,他挨個拍了拍兩個學弟:「時間不早了,先把衛生打掃完再說。」

「至於木村前輩說的話,」北信介平靜地說到,「不用多想,他說的絕大部分都是他自己揣測出來的而已。」

三個人沉默地將值日做完,北信介背著包和他們走向不同的方向:「晚安,明天見。」

「北前輩再見。」「北前輩再見。」

角名和天院朔也走在回家的路上,平日裡總是並肩而行的兩人今天卻少見的一前一後的走著。

角名看著他的背影,視線掃過他垂在身側的雙手。

那雙手十指修長、骨節分明,又加上皮膚白,平日裡在陽光下看他打球,甚至能看到皮膚下淡青色的血管,健康漂亮。不僅如此,這雙手的威力同樣也不容小覷,想來白鳥澤和音駒的進攻球員也曾好好的領教過。

天院朔也雖然平日裡看著總是有些天然,但就算是最挑剔的宮侑來看,也得承認他對待比賽訓練的態度,就算是之前集訓攔網攔的指節紅腫,現在也因為繁重的訓練任務而不得不纏上繃帶,但天院朔也卻從來沒有因為這個而敷衍的對待過任何一次上網攔球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