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面壁思过(第1页)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我终于睁开了眼,一张嫩生生的脸印入我的眼里。
“姐姐,你醒了,我马上去叫太医。”
听清楚声音才发现是曼亭,在我昏迷的时段里,都是她在照顾我的吧~
“等等!”
我停了停语气,暂时又想不到问什么,又抬起手无力的摆了摆。
她释怀的笑一笑,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有个老头跟着她进来了。
看着那个老头,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很小听过“悬丝诊脉”
的故事:皇宫里“男女授受不亲”
的规定更为严厉,太医不能手触手地给女眷们诊脉,只能把一根丝线由太监递到挂着帷帐的房间里,系在女眷的手腕上,另一头留在屋外太医的手里。
而负气的妃子们常常把她那头系在椅子腿上,想考考太医能不能诊出她的病……
想到至此,我不禁笑出了声,引得曼亭和那个老头一头雾水,小眼老眼的瞪着我看。
我不是皇宫里的妃子,自然用不着都是躲在屏风或帷幕后面回答太医的问题,即使迫不得已诊个脉,女眷把手露出来,上面都要盖个手绢什么的遮住。
他走到我床前,又是翻我的眼皮,又是诊脉的,好一会才发话:“恭喜姑娘,没什么大事了,烧也退去了,我再看几服药就好了。只是这手臂还得注意着点,身边伺候的人,可要小心着不要沾水,这几天可不要乱动。”
听他这么一说,我方才发现,自己
的右手臂绑得跟个春卷似的。我苦笑一声,想要用手抬一抬,试试看情况,却被一阵唠叨所打断。
“姑娘,你可千万不要乱动啊,皇上都交代老夫好好照顾你了,你要再出个什么岔子,老夫可承担不起啊。”
都说太医看病难,果然不假。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甚至于他们每一张切脉、诊断、下药的方剂,现在都一张不落地封存在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的内务府卷宗里,问责制一直可以追溯到永远。世上常说“翰林院的文章,太医院的药方”
,太医看病遵循着这条规则,用药温和,剂量轻微,实是出于谨慎,处于无奈。
再加上有皇上的嘱托,一药不当非同小可,而太医也不敢不从。
我体谅他们的难处,僵在半空中的手臂一收,曼亭帮我把被角掖好,我才缓缓道“太医说的是,子衿一定谨遵医嘱,亭儿,带这位太医下去开方子吧。”
“嗯。”
曼亭送他回去了过后,又过来嘘寒问暖,端茶送水,十分周到。
我忽然想到,既然康熙能叫来太医为我诊治,那么我受伤的原因,他不会也……
我的心咚咚直跳,我慢慢地靠到墙根,尽量用一种平稳的语气:“亭儿,我是怎么受的伤,皇上知道了吗?”
她点点头道:“八爷和十四爷打架,你受牵连了,说起来,我从来没有见过八爷这个样子;十四爷也是,今儿个不知道都是怎么了。”
“那
他们有没有受罚?”
我无意与去和她解释今天的异样,说我被他们牵连,他们被我牵连还差不多。
得到答案的前夕,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堵得自己呼吸都觉得困难,手里的水倒在了掌心才猛地一抽。
“啊!!姐姐!!太医都说了不能沾水的!”
小丫头大叫起来,晃晃乱乱去夺我手中的茶水。
我哪顾得着这个,我用没受伤的左臂扯着她的手,奋力的说:“告诉我啊,他们怎么样了?”
亭儿被我吓了一跳,安抚了我一阵,重新扶我躺下,想了想措辞,说道:“好像是罚两位爷十天不准出门,在家面壁思过。”
还好,只是面壁思过,我松了口气,靠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