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番外(第2页)
江殊澜另起话头,“我便觉得,去见心悦之人时,或许理应带着花。”
看着被江殊澜提在手里的那一篮子玫瑰,临清筠心尖微痒。
他长睫微掩,垂在身侧的右手不动声色地捻了捻。
紧接着,江殊澜抬起右臂,把手里还带着澄澈露水的玫瑰递到临清筠面前,问道:
“所以,你要收下这些花吗?”
临清筠一直凝望着江殊澜。
见她大着胆子说着这些已经几乎把心意挑明的话,却忍不住眼神闪躲,不敢继续直视他,临清筠眼角眉梢都盛着柔和的情愫。
“家母曾教导过,若明知其中深意还收下对方的礼物,便需要为之负责。”
临清筠温声说。
江殊澜以为临清筠是要拒绝,她心里倏然间被某种酸酸涩涩的情绪填满。
但她脸上仍带着笑意,假作不在意道:“无妨,我收回便是……”
“所以,”
临清筠打断她还未说完的话,从善如流地接过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花,“若殿下不后悔把这些花送予我,此物便权当是我的回
礼。”
说着,临清筠把一枚双面镂空的竹纹玉佩送至江殊澜面前。
“这是?”
临清筠如实道:“我出生那年家父与家母一同亲手雕刻的玉佩。”
江殊澜心神微顿。
筠,竹也。
既是他出生那年所制的竹纹玉佩,这些年来也应由他随身携带。且江殊澜此前远远地看着他时,的确曾注意到他腰间时时悬挂着一枚玉佩。
而江殊澜细细回忆过之后才意识到,方才这枚玉佩便已不在它以往的位置。
他并非临时起意将其取下。
就好像,临清筠知道江殊澜今日是来找他的,便一直把它握在手心里,计划着要送给她。
无论是作为回礼还是别的什么。
江殊澜很清楚,自己带来的玫瑰虽品种珍贵,妍丽夺目,却到底比不上他这枚玉佩的分量与深意。
这已不像是一份回礼,倒像是一个沉甸甸的承诺。
见江殊澜有些犹豫,临清筠转而道:“若殿下不愿收下,我也将其收回便好。”
闻言,江殊澜很快伸手接过他手里那枚竹纹玉佩,语气稍显熟稔道:“送了人的东西,哪儿有再收回的道理?”
像是全然不记得自己方才也欲擒故纵似地说着要把那篮子玫瑰收回。
亲眼看着江殊澜把那枚玉佩握进掌心,临清筠眸色微敛。
分明是她收下了与他有关的东西,但临清筠却从未如此真切地感觉到,这一年来他日日挂念的人已是触手可及。
仿佛只要他想,便能如同她
握住那枚玉佩般,握住江殊澜的手。
和她的心意。
而感受着手心里那枚玉佩的存在,江殊澜细腻的指尖仿佛逐渐被什么灼烫了似的。热意传遍了她的全身,让她的心跳都变得滚烫了起来。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