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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药天香男主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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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6章(第1页)

绣春对萧琅近表现出来疲乏也颇上心。毕竟,换个说法话,自己其实就是他保健医生。作为一个责任心还算及格保健医生,除了护理病患旧疾,帮着调理好整体状态,应也算是分内之事。

所以绣春回来,次日便特意跑去与刘松山商议,讨论了一番后,增增减减,后定下了几种药膳,回房端正誊抄了,到了隔日晚上,一并带了去往魏王府。到了,她把膳单递给那位名叫兰芝圆脸侍女后,便如常那样等萧琅回。等到平日他差不多要回那辰点时,却意外得了个消息,魏王殿下刚派了个人回来,说是今日事情过多,回不来了,晚上可能就宿宫中,叫董秀不必等,自管回去便是。那人递完消息后,立刻便走了。

绣春闻言惊讶,方姑姑也显得也是既意外又无奈。二人商议了几句后,绣春决定改明天晚上来。次日,她特意早早地去了,不想刚到,却又被告知,魏王殿下从昨夜起便一直没回。方姑姑不放心,方才已派了人入宫去问消息,叫她一并等着。

绣春无奈,只好坐下去等。一边等,一边忍不住便开始猜测起来:难道是这天下忽然生了什么可怕大事?地震?水灾?或者干脆是要打仗了?否则再忙,应也不至于让他忙到这样地步……

绣春正自个儿胡思乱想着,忽见方姑姑来了,忙起身迎上去。

“董先生,我打去人方才回来了。殿下说,近事情接踵而至,他本就无暇□,觉着每日这样来回极不方便,决定就歇宫里了,让你这段时日都不必过来了。”

绣春急了,啊了声,“这怎么行?再忙,药也是要上!姑姑你也晓得,已经误了一次,再耽误下去,对殿下旧疾不利。”

方姑姑显得也很无奈,皱眉道:“正是这个理儿!也不知他如何想。路也不远,何至于忙到这样地步!”

沉吟了下,道,“这样吧,我再叫人过去。让他对殿下说,倘若他今晚还不回,等下我就自个儿入宫押他回来!”

绣春道:“那我便此等好了。反正回去也无事。”

方姑姑显然对绣春态度很是满意。略点了下头,看向绣春道,“那就劳烦你了。”

绣春摇头道:“没什么,我本分而已。我既应了林大人,自然要把事情做好。只是怕万一回去太晚,想叫我家人先回去通知一声,让他们不必给我特意留门了。”

方姑姑点头:“应该。这样吧,干脆让他们先都回去好了。等这里事完了,你坐我府上车回去便是。”

~~

方姑姑去了。禊赏堂里便只剩绣春和几个侍女。如今她与她们都熟了,侍女们也喜欢这小神医生得俊俏,又和善可亲,不似这王府主人,虽也如玉树临风,却只可远观,叫人不敢生出别念。见没旁事,方姑姑又不边上,便与绣春搭讪开来。绣春无事,教她们搭脉辨舌之法消磨时辰,你一言我一语,时间倒也过得飞,一下子到了戌时末,用了送来点心,侍女们各自有事渐散。亥时中,此时已算夜深了,仍不见魏王回,方姑姑打了人来,说给绣春备了个临时歇息之地,他若倦了,可先去那里眯一眼儿。

绣春是有些困了,只想着那个萧琅不定下一刻就会回,便谢绝了,一直坐禊赏堂里等。

夜越来越深,已近三。绣春后有些熬不住困了。怀疑那个萧琅今晚是不是也不回了。倘若真这样,自己再空等下去也是徒劳……

正寻思着,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困意立刻飞了。侧耳听去,隐隐听到有男子说话声随风而来,立刻辨出是萧琅。困意烟消云散,一下从椅上弹了起来,飞地迎了出去,果然,看见方姑姑正陪了萧琅过来,方姑姑面上带了笑,口中责备道:“你再不回,我便真要亲自去请了……”

说话间,人很到了堂前。绣春也跨了出去,朝萧琅唤了声“殿下”

萧琅大约是没想到她这会儿竟还,明显一怔。一边方姑姑已道:“殿下,董先生做事,确实用心。昨晚没见你回,今日特意早早来了,一直等到此刻——他都如此上心,你怎就不遵医嘱?先前林大人不是说得清清楚楚吗?我记得你自己也曾应过他。再说了,什么事这么忙,能胜过你自己身体?”

她唠叨着往里,话里带了些埋怨。萧琅不语,默默入内后,看向随后跟了进来绣春,略一踌躇,终于道:“是我不好,累你久等了。”

说完全没郁闷,这自然不是真话。但此刻见他已经回了,对着这样一个人,绣春方才心里积出来不满一下便消散了。微微一笑,很是大度地道:“无妨。反正我也别事。”

“你累了吧?先去衣,把药澡也泡了,赶紧让他给你好好上药。本该昨晚,你偏竟不回!些去吧……”

方姑姑一边喊侍女们去准备,一边催萧琅。萧琅再看一眼绣春,转身去了。

~~

绣春打起精神也做准备。过了一刻多钟,萧琅带了一身混着药味清爽气息回来了,照旧上了那张贵妃榻。绣春正弯腰准备替他挽裤管,不想他忽然避了下,道:“我自己来吧。”

说完伸手,开始往上卷裤腿。

这个魏王殿下,虽然看起来没别皇族子弟惯常有那种凌人盛气,为人也称得上谦恭,但这么些天下来,绣春渐渐也现了,这个人骨子里,其实处处透出区别于寻常人贵族做派。她听侍女偶尔提及,说他不喜与人肢体多有接触,故每次脱衣后沐浴,侍女只能外等着,以备召唤伺候。他对食物并不怎么讲究,但茶,却只喝顶级龙园胜雪。kx他极爱干净,自己这个人就不必说了,连住屋里必定也要纤尘不染,侍女需得早晚各细致打扫一遍,任何边角余尘都不能遗漏。他读过书,要照一定次序排列,不能调换位置、随意放置。他穿衣物,外衫可不用好衣料,但贴身里衣,必定是松江贡布里三梭精软布。再比如,就连卷放裤腿这种小事,绣春先前也从没见他自己动手过。一开始是那个名叫兰芝侍女替他卷放,后来有些熟了,改为绣春替他卷放。他似乎也理所当然地接受着别人这种细致入微服侍。像这样自己动手,倒是第一次见到。

绣春觉得他今晚举动有些奇怪。但他既然自己肯动手,她自然不会跟他抢。看着他一折一折地将一边裤腿整整齐齐地折至大腿上部,再换另边,然后躺了下去,随手抽过一本书,如常那样翻看了起来。

绣春看他动作时候,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这样一个明显带了点洁癖、富贵毛病也不少男人,他西北时,到底是怎么过来?那一带她虽没去过,但凭想象,也可以知道是个什么样地方。他那里一待那么多年,到底是如何保持着他这些臭毛病?

绣春心里暗自腹诽了几句,见他已经准备好了,忙驱去自己脑子里不该有乱七八糟念头,开始自己工作。因为断了一次,这一次,她需要适当延长时间,量让药力挥大功效,以弥补昨晚。换句话说,他这个病人若不好好配合,后加大工作量,还是她这个医生。

萧琅躺下去后,视线便一直停手中书页之上。但是今晚和从前却有些不同——从前这种时候,他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书上,偶尔会留意下坐自己腿边董秀。今晚却反了过来。他视线落书上,注意力却一直停此刻这个正忙着替自己上药推拿少年身上。这让他有些懊恼。

昨晚他没回,原因很简单。并不是他真忙得必须留宿于宫中,而是他忽然对自己有些不笃定起来,甚至有些抗拒让这个少年再靠近自己,他肢体上做出像此刻这样亲近动作。

他自然清楚,对方不过是为自己上药而已,林奇也曾用他手对自己做过相同事。但是自从前夜那个梦后,他竟开始忐忑不安,这种情绪甚至影响到了他白天处理政务效率。那么不再与他见面,让他从自己眼前消失,自然就是直接选择了——他需要几天时间,来消除这种显然已经影响了他负面情绪。

今天晚上,他本也不想回。但方姑姑第二次派人传来口讯让他改了主意。他知道她,要是他不回,她可能真会亲自入宫押他回,所以他回来了,但特意很晚。他以为这个少年已经离开了,没想到他竟还一直等。

他早就注意到了,董秀有一双灵巧而纤细手。手心微微生肉,柔软得不可思议。当他往手心涂满药膏擦热,用带了他温度那双手贴上自己腿部时候,那种温热细致感,通常会让他十分享受,有时候,甚至不希望他停下。

就像此刻,虽然他视线一直手中书卷上,但是感官上传来那种愉悦,让他无法不去留意他自己腿上一举一动。她手停了他大腿上前方、转到了膝两侧、改用手指弹拨、再将他腿微微曲起,用掌心来回揉擦他腘窝……

这是个非常敏感地带。先前他这样做时候,萧琅只觉舒适。此刻,一种异样感觉却倏地经由那片小小地方,如电流般地蔓延到了他全身,他甚至觉到自己身体微微一紧,心里顿时生出了一种浓重罪恶感,终于忍不住,她改为按揉自己两侧韧带时,僵硬地问道:“你好了没?”

绣春手一停,抬眼看他,见他微微侧着脸还看书。要不是自己刚才听得清清楚楚,简直会以为他没开口过。

她早就留意到了他今晚似乎和先前有些不同。此刻神情里,甚至带了丝反常冷淡。和先前他给她感觉迥然不同。她猜测他应是肩上压力过重,加上慢性疲劳,所以导致情绪波动——这完全可以理解。所以并未意,反而微笑着解释道:“殿下,因为你昨晚少上了一次药,所以这次要适当延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