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1页)
想起自己许多未竟之事,难免遗憾,阿浮看着上方简生观的面容,竭力道:“简先生,生死有命,尽力而为即可。”
已经在收尾的简生观面无表情道:“嗯,我尽力了。”
听到这话,阿浮自知无幸,反倒释然了:“如果我能活下来,真的想……拜先生为师。”
“为什么?”
手术无聊,简生观与他搭话。
“我……我想学医,我很小的时候就想学医,因为我娘身体一直不好,咳疾总是反复,日日郁郁寡欢,有好几次她用匕自残自伤,像是存了死志。”
“肺痨,抑郁。”
简生观说,“咳疾能治,但这抑郁之症,最好先解了她的心结。”
“我知晓她的心结,却无法可解,父亲不肯放她回到稷夏,我也只能看着她苦苦煎熬。”
说到这里,阿浮解释,“简先生,沙依格德没有与你说过我的身世吧?我父亲是克林国的宗室亲王,母亲出身稷夏贵族,我算是有着两国血脉。”
“和亲?”
“倒也不是,说来是我父亲出使稷夏时,在宴会上看中了我母亲,便向皇帝提及,皇帝便将我母亲赐婚给了父亲。外人看来是段良缘,可对我母亲来说,就是强娶了。”
“你母亲有心上人了?”
“何止是心上人,已是提了亲的姻缘。”
阿浮苦笑,“据说我母亲与那人生生分离,从此再不得见。之后嫁到克林国,未足月就生下了我。”
“哦,果然又是伦理案子。”
简生观了然,“你父亲怀疑你不是他亲生的。”
“先生通透。”
聊着聊着,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阿浮觉得自己舒服了许多,“母亲从不承认什么,也从不辩解什么,于是我的身世就一直被人诟病,倒是成了我自己的心结。在父亲的安排下,我年少时被女皇送到各国为质,如今依旧无官无职,只好四处奔波行商,不知哪里才是自己的家。”
“这我知道,你就是在曛漠做质子的时候与我徒弟结交的。”
“是的。”
阿浮想了想,鼓起勇气说道,“简先生,那日你判断我就是劫走了卧狮晴眼的沙匪,说比对了我沾在杯沿上的唾液和沙依格德兵刃上的沙匪血液,两者的鸡音相同。
“我自问走南闯北,也算是见多识广,认识的大夫不少,自己也学过一些医理,却从未听说过此种说法。临死之前想向先生讨教一下,这鸡音既然可以准确辨别血液唾液是否为同一人,那是否可以辨别两人是否是骨肉至亲呢?”
简生观没想到他竟会问出这个问题,可见他对自己的身世确实十分执着。而且能如此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显然是琢磨过很久了,还颇有些这方面的聪慧和天分。
犹豫了下,简生观道:“若能分别取得两人的□□或毛,是可以辨别的。”
“我就知道!”
阿浮眸光骤亮,又骤然晦暗,“可惜我时日无多了,否则真的很想拜在简先生的门下,向您学习这辨别鸡音之法……哎,若有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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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归聊天,简生观手下不停,伤口全都缝合了,此时正要给他掰正肋骨,往里面打入两根接续骨钉。
他单掌覆于阿浮胸前,只听“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