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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教为师做人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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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2页)

眼见师父连人带棺要被抢走,沙依格德再难维持冷静,拼着后背挨刀不管,就要冲过去阻拦他们。然而双拳难敌四手,对方不停地围住他,迫使他远离那边,沙依格德终于失去理智,将伏羲衍天功运用到自己的极限,在走火入魔的边缘疯狂拼杀。

他衣衫褴褛,血腥满身地怒吼:“谁敢动我师父的棺材!”

双方的争夺已近乎盲目,沙依格德转眼间杀了那四个抬棺的人,却又被其他士卒趁虚而入,两相拉扯之下,一个不留神,那口鸟蛋棺材就从碎石坡上滚了下去!

沙依格德大惊:“师父!”

心神俱震之下他恢复了清明,迅判断局势,先将坡上残留的士卒全部杀光,之后才踉跄着下坡去找寻。

碎石坡嶙峋难走,由于脱力,他下到一半自己也栽倒滚了下去,一直滚到了潭水边。

这一滚让他头晕脑胀,身上的伤疼得都麻木了。

沙依格德爬起来,用清冽的潭水扑了扑脸,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继而在夜色中摸索。幸好那口棺材离他不远,很快就被他摸到了,但因为棺材本身形状圆润,比他滚得还要远,一大半都浸在了潭水中,还是倒扣着的。

沙依格德:“……”

他把棺材翻转过来,重新勒上麻绳,拖着它离开水潭,在这片碎石滩中找到一处破败的屋舍,让自己和师父暂且休息。

这屋舍里有些破落渔网和钓竿,想来是哪位闲人给自己备下的。只是这潭既浅且清,怕是没什么鱼好钓好捞的。

还有那些追兵,真的是寻常兵卒吗?看他们的武功路数,倒像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江湖高手,不过是套了一层官家的皮……

他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杂事,不敢去想这口鸟蛋棺材是否摔坏了,师父是否还能醒来。

简生观嘱咐他这三天要小心守着,尽量不要移动棺材,可他没有做到,甚至让它滚落碎石坡又泡进了水潭。

他检查了一遍,遭遇碎石的磕碰,这晶莹剔透的棺材似乎也没有留下什么碎裂的痕迹,不像寻常的琉璃那么脆弱,倒是更像他们曛漠产出的几种异常坚固的宝石。可他也明白,单看外表是没有用的,外头看不出瑕疵,不代表里面也完好无损。

比如刚才师父的头就摔得凌乱了,因为还是女子扮相,衣裙边角也不再齐整,好像棺材边缘那些细长的管子也有数根散落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原先散着银光的底座似乎也暗淡了一些。

沙依格德小心试过,这会儿根本打不开棺材,他生怕坏了师父的事,也不敢再乱碰,只能满心忧虑地守着。

说是休息,他却不敢入睡,吹哨唤来跟屁啾,让它给阿浮传信,告知他们自己的方位。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阿浮和舞衣遇到的人,比他这边要难对付得多。

兼五一脏腑尽碎,呕出几大口血来。

她不甘地望着那个蒙面杀手:“风华境……高阶……无相门宗师……咳咳,阿浮,打不过的,快、快逃!”

第67章真名

天色将亮未亮的时候,外头传来一声黑翅鸢的啼鸣,阖目小憩的沙依格德骤然起身,从破败的窗户朝外看去。

那片潭水上腾起轻雾,将整个碎石滩笼罩其中,朝阳尚未破开云层,一切都显得朦胧不清。

从跟屁啾的鸣叫声判断,应当没有危险,沙依格德等待片刻后,推开这间废旧屋舍的门扉,边警戒边查探四周。

很快,他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人侧身倒在水潭边。

沙依格德小心接近,当他透过雾气看清那人的身形衣着的同时,也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顿时心下大骇。

他连忙冲上前去,蹲身唤道:“阿浮!”

阿浮同样是从坡上滚下来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浸透了,身边的碎石也都染了血,脸色苍白如纸。沙依格德摸向他颈间,只觉触手冰凉,脉动微弱。

匆匆检查了阿浮的伤势,内伤他诊不出来,外伤已让人不忍卒睹肋骨断了两根,腹部被利刃割开,伤得很深。先前阿浮应当是自己用手按着,强撑着一路随着跟屁啾来找他,及至从坡上摔下,彻底晕了过去,紧捂腹部的手也松开了,如今肠子都已从伤口流了出来。

沙依格德两手克制不住地颤抖,狠狠扇了自己一嘴巴才勉强镇定,小心翼翼地将阿浮托起,靠在自己身上。他本想背他前往破屋,又想到他腹部的重伤不可倾倒颠簸,打算改为抱着,可他自己肩膀被麻绳磨得血肉模糊,根本无法吃力,权衡之后,只能躬身架着阿浮的胁下,将他倒拖着走。

清晨湿冷,感受着挚友逐渐微弱的气息,还有一分分凉下去的体温,沙依格德不由感到阵阵绝望。他该怎么救他?拖进破屋之后又能怎么办?师父还在沉睡中,手边什么都没有,谁能帮帮他?无力感如同这漫无边际的雾气,逼得他无所适从。

沙依格德不停地与阿浮说话,希望能唤醒他一点点神智:“好兄弟,你不能死……你死了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你的人情了!

“怎么会伤得这么重?那些人应当不是正经官兵,似乎是江湖人士,但也没有那么难对付吧?我离开的时候,你和舞衣不是还游刃有余吗?

“后来又生了什么?你倒是跟我说说啊。

“不能再睡了,好兄弟,快醒醒,再睡下去你就真的醒不过来了。你要坚持住,坚持到我师父醒来,他是神医,一定能救你的!

“对了,你不是一直纠结于自己的身世吗?不是还想治好你母亲的病症吗?回头我帮你求一求师父,或许他会有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