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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胶从10440元吨,又跌了400点,今天的颓势,已将建仓後的涨幅悉数吞没,大量空单出现在市场上,虽然还看不出主力迹象,但多头散户已然开始恐慌。
屏幕上的kdj指标,三条曲线交叉起伏,在90区域徘徊,发出了“死亡交叉出货”
的示警信号,
凌飞支著下颌,死死盯著电脑,神情凝重。他确认自己入市时机的选择并没有错,却忽略了国际大环境对国内市场的影响。
市场往往如此多变,经常令人措手不及。
价格持续走低,多头方需要不断增加保证金,才能继续交易。凌飞由於满仓操作,帐面早就所剩无几,再这样下去会有爆仓的危险。
无论是资金、时间,还是盘面信息,都不允许他再拖延下去。
“凌飞,怎麽样,还顶著住吗?我的大豆快不行了,必须马上平仓。”
隔壁的乔原海探过头来问。
他的情况也不太妙,大豆和天胶一样,一开市就暴跌。
“平仓!”
凌飞铁青著脸回答,手指在键盘上疾速如飞,将所有多单一刀砍掉,并继续建仓。
“喂,你怎麽还要下单?你疯了!”
乔原海忍不住惊叫起来。
“我要反手沽空。”
凌飞凝视著屏幕,虽然损失惨重,平仓犹如割肉般疼痛,但他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
“你这小子,看来真的和天胶卯上了。”
乔原海摇摇头,内心暗暗佩服他的果敢和勇气。
“我就不信这个邪。”
凌飞咬牙道。
他在10000位大量沽空,以整个国内国际市场趋势和kdj指标来看,天胶还有下跌空间,各方情况对多头非常不利。
他联想到自己以前操作天胶的经历,继续观望不是不可行,但有高风险,他的操作原则是:若持仓连续三天被套牢,就立即检查是否逆势而为,如是,则坚持斩仓并反手。
现在的情况,不斩仓反手都不行了。
下完单後,擦擦额角,一层的汗水,看来自己果然欠缺定力,凌飞微微苦笑,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才刚一脚踏入,凌飞就後悔了,然而後退无门,他不得不硬著头皮走进去。
欧阳冉就在左手侧,铁灰色西装包裹著修长身躯,高级衣料,名家剪裁,皮鞋!亮,一丝不苟……没什麽可跩的,要是他有钱,照样了也能堆出这般光鲜耀人。
凌飞清清嗓子,“经理”
,然後远远站到另一端,各据一隅。
他知道自己这麽做也许有点刻意,但他真的不想和这个男人挨得太近,万一不小心看到了他的小弟弟,带衰他的天胶事小,搞不好还会成为他一生难以磨灭的噩梦!
欧阳冉淡淡瞥他一眼,点点头,算是回应。
淋沥的水声,在洗手间空旷回响著……耳畔传来裤子拉链的轻响,知道对方就快离开,凌飞松了一口气,令人窒息的空气,总算透出一线清明。
匆匆拉好裤子去洗手,洗手液却偏在欧阳冉前方,必须把手伸到他面前才能弄到。
凌飞本想干脆不用洗手液,但以前做惯了这个动作,大脑还来不及下达指令,手就自然而然伸了过去……
欧阳冉大概没料到有人突然伸过手来,微微一怔,偏过脸,两人第一次如此接近,彼此都被对方近在咫尺的脸吓了一跳。
“对不起。”
凌飞下意识地说。
“没关系。”
欧阳冉沈稳地收回视线。
这个气氛真是有够衰!
凌飞满脸黑线,用力擦著手,这家夥不可能不知道他刚在天胶上栽了一个跟头,照他那爱训人的个性,应该早就发话了吧,即使他现在开口,把他从头到脚讽刺一番,凌飞相信自己也无言可对。
的确是他犯了急切冒进的错,事实证明,他早先的劝诫是对的。可偷眼瞥向欧阳冉,他却毫无动静。
烘干机发出巨大的噪音,眼看男人烘完手就要离开,凌飞一下子脱口而出,“天胶在跌。”
欧阳冉转过身子,脸上没有任何波动,“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
凌飞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