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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渠不照我 我心依然向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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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頁(第1页)

岳寒松沒推開他,頓了一下問:「就因為這個?」

「什麼?」元明抬起頭看他。

「就因為你變成個混蛋了,就不敢來找我?」

「我不是混蛋。」元明小聲說,「我不想讓你知道我跟我爹的事,你肯定會討厭我的,可你肯定早就聽說了對不對,其實你已經討厭我了。」

說著元明的眼淚又冒出來了,岳寒松皺了皺眉,覺得元明不對勁,說話下句不接上句,脾氣還陰晴不定,像控制不住自己似的。

正這麼想著,不知道元明是不是哭太久,臉慢慢變白了,他抓著自己的衣領用力喘了口氣,下一刻就脫了力似的頭沖地栽倒了。

岳寒松反應快,沒等他真的摔倒就把他抱住了,他以為元明暈倒了,扶起來正想叫他,發現元明睜著眼,就是臉色很差,喘不過氣。

「元明,你怎麼了!」岳寒松把他抱到床上,拍了拍他的臉,元明縮成一團用力喘了兩口氣,抓著岳寒松不撒手。

「沒事。」元明聲音低低地說,「被你氣的。」

岳寒松又想給他一巴掌了,「我去叫個大夫。」

「我真沒事。」元明撐著床坐起來,臉色已經不那麼蒼白了,「氣性大,大夫說沒得治。」

元明說得跟真的似的,岳寒松也不知道該不該信,但也不敢再惹他生氣了,「那你休息會兒,回家吧。」

元明語氣特別平靜地說:「我死在半路上怎麼辦?」

岳寒松想說不等你死在路上我就要被你氣死了,但他現在被元明嚇得有點不敢說了,便沉默地看著他不說話。

「我求你了,」元明有點費勁地喘了口氣,眼睛又紅了,「你別再生我氣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好了,元明,我們先不說這些事了行嗎,我送你回家,你得休息。」岳寒松放軟了語氣,「別哭了。」

「那什麼時候說?」元明把嘴唇咬得都腫了起來,還是又哭了,「你根本就不願意見我,我不知道怎麼辦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你現在把問題丟給我,是覺得我還會和以前一樣包容你,可是元明,你和以前一點都不一樣了,我也是。」岳寒松說完這話站了起來,「你讓我想想吧,我送你回去。」

「你能想好嗎?」元明仰頭看著他,眼淚順著眼尾流進鬢角里,「我已經變不回去了,你也不會再喜歡我了。」

「是嗎?」岳寒松笑了笑,「那你當初一聲不吭離開的時候,有想過我多喜歡你嗎?」

話說到這裡基本已經是死胡同了,元明再怎麼強詞奪理也說不出來什麼,兩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正僵持著,江從也破門而出,跑進來了。

看見屋裡還有個元明,江從也愣了一下,沒說話,然後默默地退了出去。

岳寒松沒再趕元明走,轉身自己出去了,「從也,送元少爺回去。」

於是江從也又硬著頭皮回來了,站在門口,錯開目光不看元明,「元少爺,我送您回去。」

元明從床上下來,推開江從也就走了,「不用。」

江從也從屋裡出來,元明已經跑出去了,他走到岳寒松旁邊,還沒說話,岳寒松先開口問他了:「昨晚讓你送人送哪去了?一晚上沒回來。」

「沒送哪啊,就送回他家了。」江從也低聲說。

岳寒松看了他一眼,「你沒睡覺啊,臉色這麼難看。」

「沒,不是,也睡了點。」江從也有點結巴,慢吞吞地坐下了。

岳寒松叫他這樣覺得不對勁,「有事?」

江從也點頭:「有件小事,也不太小,但應該也不大。」

「你說不說?」

江從也看了他一眼,猶豫半天,站起來說:「沒事了,咱回家嗎?」

岳寒松閉上眼,指了指門口:「給我滾出去。」

下午真的下起了雪,趁著沒下大,岳寒松和江從也冒著雪回家了,在路上就大了起來。

這場雪來得莫名其妙,斷斷續續下了好幾天,外面冷得要人命,岳寒松一連幾天都沒出門,中間6行雲給他來了電話,說元明那邊鬆口了,好一頓謝他。

岳寒松撂下電話,沒覺得多高興,大概是這幾天太閒,他總是想起那天元明的樣子,越想越有點害怕,但元明最近都沒來找他,一點動靜沒有。

他胡思亂想了好幾天,江從也也跟著他胡思亂想,每天坐他旁邊和他一樣拉著臉,岳寒松本來就煩,見他這樣更煩。

「你有事就說,沒事出去別煩我。」

「我沒事。」江從也不肯說,「剛才在糧行,川哥說昨天來了批糧食,您要不要去看看?」

「快過年了怎麼還有賣糧食的?」岳寒松撐著頭看他,「哪裡的?」

「就是您老家那個村。」江從也說,「反正川哥熟,就應下了,讓我跟你說一聲。」

「糧食賣了吃什麼啊?」岳寒松覺得這事不對,站起來往外走,「跟我去看看。」

糧食昨天就送來了,帳上寫得很清楚,岳寒松看完帳本,對江從也說:「王川說他們為什麼忽然來賣糧食沒?」

「沒聽他說。」

「我去問問他。」

王川家大門開著,看來是兩個人都沒出門,岳寒松進去後沒看見夏夏,喊了一聲:「夏夏!」

「睡覺呢!」王川從屋裡跑出來,「你怎麼捨得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