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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望古诗诵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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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頁(第1页)

季應歪了歪頭,沒有回應。

「你要是早和我說喜歡這樣的,我也不是不可以學,我學東西很快的。」從江平野出現在教室的那一刻,鍾時意就發現了他對季應的與眾不同。這些年他關注過季應身邊出現的太多人,除了關係好但不會再進一步的沈頌,江平野是最特殊的那一個。他從來沒有見過季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一個人,未語便帶三分笑。

理智上告訴他他已經沒有任何可能,可這麼多年苦苦掙扎,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要他就這樣認輸放棄,不可能。

「季應,你別當啞巴,說話!」

「長頭髮不適合你。」季應鬆開握著江平野的手,撩上鍾時意的發尾,動作輕柔地勾了勾,「江平野的風格也不適合你,金剛芭比一點也不好看。世上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沒有想成為誰那樣的人就會變成誰的。」

「你只是因為情場一帆風順慣了,冷不防遇上我這麼一個難啃的硬骨頭,日日夜夜在你面前晃蕩,不啃下一口就心有不甘,不是因為這塊骨頭有多好吃,說不定強咽一口還能把你扎個對穿。我還是那句話,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季應的聲音很溫柔,但語氣里又帶著壓不住的疏離與冷漠。

人常說溫柔刀,刀刀致命,大抵也就這樣了。

鍾時意還是不死心:「我不在乎骨頭好不好吃,只要能吃到就行!而且我有錢有顏身材也好,你和我談一次說不定就會喜歡上我了。」

江平野皺了皺眉,指甲不經意間在寫本上劃下一條細微的痕。

與他相比,身為當事人的季應可以算得上是毫無波動,他只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走上前,微微俯身,湊近了鍾時意。

他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談不了啊寶貝兒,真要我說得那麼明顯嗎。你可以模仿成我喜歡的模樣,但硬體設施沒法改變……」

季應垂眸曖昧地看了一眼鍾時意的下腹,繼續道:「你滿足不了我,總不能到時候兩個人一起茹素吧。別浪費時間啦。」

鍾時意氣鼓鼓地看了他一眼,又瞪向了身後的江平野,或許是想到什麼,連脖子都紅了。他惡狠狠地「哼」了一聲,罵道:「你會後悔的!」

然後火轉頭離開,但就像來時那樣,依舊氣勢洶洶。

季應直起身,走回江平野身邊。

「走吧。」

江平野低頭看他。

「怎麼這個表情?」季應有些詫異地問。

江平野說不上來是怎麼回事,只是看到他剛才靠近鍾時意,心裡就悶得慌。他鬱郁地說:「你這樣,反而更讓他忘不了你。」

季應眨了一下眼睛,臉上流露出少有的不解與懵懂,表情愣愣的,仿佛聽見了什麼難以理解的詞句。

江平野說:「你本來有更好的方式拒絕他,沒必要這樣,會讓他誤解。」

季應終於後知後覺地笑了起來。

「你知道我為什麼今天才跟他說這些嗎。」

「什麼?」

「以前他怎麼樣我不是很在乎,該說的話他第一次表白的時候我都說了,他執意要做,我也只能尊重他的選擇。畢竟那是他自己的命運,勸人改變固有認知比登天還難。但是這一次……」

他微微仰起下巴,眼裡盛了一片璀璨的光。

「我擔心啊江平野。」

「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抓住的風。」

第28章

江平野以為自己總有一天會習慣季應這種調情似的說話風格,但到現在他好像還是無法免疫。

不著痕跡地颳了一下微熱的耳後,他有些生硬地說:「風飄忽不定、居無定所,我不是。」

他覺得季應的腦子裡總是會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其中大部分都是對他的濾鏡。但江平野並不討厭這樣,只是他更希望季應可以看清更真實的他。

季應自下而上盯著他看了幾秒鐘,沒有就這個話題展開過多爭論,只是笑著說了聲「好」,聽起來頗有種哄小孩的論調。

江平野突然就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

秋季白晝漸短,晚上吃過飯後,天色將暗。

遠山滾著紅霞的邊,隱隱的月亮輪廓掛在天際,帶著秋意的涼風穿過喧鬧的街道,卷著落葉踉蹌遠去。

季應上午回家補了個覺。睡到自然醒後才起來磨磨蹭蹭地把要送給江平野的那幅畫畫完,眼看到了飯點,也懶得再點外賣,順路把江平野喊出來去樓下巷子裡的私房菜草草解決一頓,再跟他一起去倉庫玩玩。

或許是飯飽饜足,又或許是秋意正好,兩人慢步在長街上,突然就生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手受傷後每天就靠走這麼點路來維持運動量,最近總覺得好像胖了一點。」

江平野瞥過他一掌可握的腰,又想起先前酒醉時輕鬆抱起的那點重量,不知道他的「胖」究竟體現在哪裡。

「做什麼?!」貼上來丈量的手指不小心擦過腰間,季應敏感地往旁邊避開一步,有些驚訝。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江平野抬手示意,中指和大拇指展開拉出一段距離,「你的腰,就這麼點。」

季應定定地看了江平野幾秒,如果不是因為太熟悉江平野的為人,他甚至都要懷疑對方是在調戲自己。

「你學壞了,阿野。」季應說,「你這要是對別人講,橫豎得被誤會成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