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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江森話音頓住,氣極反笑,「你以為所有人都和omega一樣,覺得愛情很重要嗎?你以為有多少人對我求愛?就算沒有人又怎麼樣,不過是標記可以解決的事情,即便你信誓旦旦地覺得稱讚你的感情,但根本敵不過一個標記。」
亞連再次笑出來,低聲道:「你以為標記是萬能的嗎?就算是被徹底標記的omega離婚也大把人,你憑什麼覺得我的感情戰勝不了標記的影響?你以為你很特別嗎?」
江森用力將他按壓在茶几上,湊過去,「那好,我現在就標記你。」
亞連笑得沒有力氣了,脫力一般任由他按著,褐色眼眸中燃起簇簇火焰,執著至極,「那你來標記我,來啊。」
花房裡清風吹拂過,兩人之間的僵局已然形成,劍拔弩張得全然不像一對即將訂婚的伴侶。他們各自憤怒地望著對方,彼此沒有人願意退步。
這一陣風也終於將電子炭火點燃,書頁燃燒的灰燼味裹挾著燃燒的玫瑰花芳香慢悠悠瀰漫在花房內,也終於在此刻被他們嗅到。
亞連深呼了口氣,情緒仿佛被這味道安撫了些,正要繼續發力。卻見江森瞳孔驟縮,以一種近乎厭惡的情緒鬆開了手,他的神情顯露出幾分對這味道的厭惡,黑眸沉沉地望著他。緊接著,他便看見江森泄憤一般狠狠踹翻了炭火盆。
亞連愣住,眼睛裡的焰火一路燒到內心,他抓住桌上的書便朝著江森摜去。這還不夠,身邊所有的盆栽盡數遭殃,丁零噹啷地被扔過出去又摔落子啊地上,飛濺的泥土與鮮花將江森的軍裝染上物資。
可他一點也不在乎,只是盯著被踢翻的炭火盆中的渣滓。書頁燃燒了一半,鮮紅的花瓣上也染著橘色的火光,燃燒之中,在書頁下留下些乾涸蒸發的紅色花汁。這像是某種不可揭示的意象一般,讓江森覺得噁心,連帶著這裹挾著花香的灰燼餘味也像是翻湧的熱浪,令他焦躁且眩暈。
他一時間分不清到底是亞連這番痴迷的神情還是這類似於信息素的味道令他如此過激,但他決定不再追究,轉身就走,更不願分神理睬身後歇斯底里的omega。
直到走到花房外,江森才想起來,他這幾天沒空查看那個帳號的終端信息。他抽出來終端切換了帳號,看到了一條發送自昨晚的信息,內容十分簡短。
[陳之微:庭審因下雨推遲到三天後了,我準備離開卡爾璐酒店了,因為剛剛被一群穿著軍服的人圍住了。幸好被救了,但對方因此受傷,這讓我很愧疚,決定暫時照顧他幾天。]
……穿著軍服的人?
江森怔了下。
幾秒後,他迅想通了關節。
五城附加條例法的消息走漏了,而且他和她的信息絕對也被卡爾璐透露了!
江森罵了句髒話,怎麼也沒想到卡爾璐敢做到這一步!
他迅發過去消息。
[江森:你現在在哪裡,我派人過去。]
他等了幾分鐘,仍然沒有回覆。
江森思忖了幾秒,立刻叫來副官,「現在幫我接通五城大法官。」
臨時標記對人的影響會隨著時間漸長而消逝,前兩天往往是最需要安撫的時候。
我對我自己這麼說,試圖以此忍耐斐瑞。他昨天今天兩天幾乎完全掛在我身上,製造著各種肢體接觸。
要擁抱,要牽手,要溫熱的肌膚無限接觸。
我真的不介意,但是又不能真的幹什麼,這就變成了一場酷刑。我一邊得克制自己,一邊還得服從他的命令,一邊還要讓我的臉上有著恰如其分的表情。
怎麼說呢,我真的演不下去了。
臨近傍晚,當我覺得終於能歇會兒時,斐瑞還沒消停。
「我睡不慣這裡的床鋪。」斐瑞又開始發難了。他仍保持著之前一般和善的微笑,道:「幫我換了它,可以嗎?」
我沒有說不可以的權力,但他依然會問我。上等人是不是都這麼脆弱,接受自己就是在奴役的人事就會良心不安,所以才要別人心甘情願才能安心似的。
我點頭,又道:「這裡的環境很簡陋,怎麼換都是一樣的,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去外面採購。」
「要出去?」斐瑞的微笑有些僵,他立刻審視著我,追問道:「你要出去?」
……不然呢?我打電話叫一車麵包人躺床上給你睡嗎?
我沒說話。
但斐瑞自顧自地開始分離焦慮起來,他望了眼床鋪,又看了眼我,像是難以做出抉擇。幾秒後,他又恢復了笑意,十分坦然地道:「那算了,不要這麼累了。」
他說著,便又起身坐到我身邊。
桌上擺著酒店剛送來的餐食,菜色寒酸,蘋果看著也並不鮮。
斐瑞道:「我要吃蘋果。」
那你吃啊,我又不能變成蘋果!
「是要削嗎?」我謹慎地望著他,見他點頭,我只好認命地拿起蘋果刀開始削蘋果。
我並不擅長削蘋果,吃不死人的皮我一般都當果肉吃下。因而面對蘋果,我專心致志,然而也只能削出斷斷續續沾著果肉的皮。
我看著實在心疼,卻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偏偏這時斐瑞又貼了過來。他的頭靠在我肩膀上,大半個身體壓著我,我聽見他低聲道:「削得好難看。」
你他媽的,能吃不就行了!
怎麼恁講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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