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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霧不是沒見過池煜對張姨的上心,也就大概能猜到些,此刻他興致不高的原因。
難得的一個晨間,她能和他只是安靜地坐在一起。
安靜的陪伴,掌心溫度的傳遞,於他們二人而言,遠比任何一句寬慰的話都來得有效。
第十七章:還挺可愛的
十分鐘後,計程車停在一處家屬院門口。
付了車錢下來,從後備箱取出自己的小皮箱,許霧跟在他的身邊往前走。
「這是機關家屬院?」走到大門口,許霧看著豎著的牌匾,有些奇。
「嗯。」少年單手插兜,緩步踱行,盯著遠處的一棵老槐樹,輕輕開口,「我媽她其實是軍人的女兒。」
許霧張了張唇,又合上,她就算再沒見過世面,也大約猜到,張姨的出身應該很好,但為什麼最終到了她們徽南那個沿海的小地方呢。
她拉著箱子環顧四周,跟著他往前走,看見那棵老槐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幾秒後,忽然想起,張姨家曾有一幅掛在牆上的畫,那裡描繪的槐樹和地點,和眼前很像。
許霧漫無目的地想著,偷偷瞄了眼身邊的人,也不知道池煜有沒有見過張姨畫油畫。
頭頂的日頭越來越盛,溫度漸漸升高,不似夏日的熱,但也刺人眼。
張茹的房子在家屬院的最里側,家屬院很大,走過去還有一小段路,池煜側看了眼她,見小姑娘臉頰粉紅,圓形的領口有些歪斜,有一個淺淺的紅印探出頭,看得他有些臉熱。
那是他昨夜留下的印記。
池煜走近她,單手拎過她的小箱子,一把將人推進里側的樹蔭下,自己走在外側,脫下薄外套,隨意搭在肩頭。
「我提著,你走太慢了。」他乾巴巴地解釋。
「噢。」許霧咬住唇,跟在他的身後。
家屬院的樓普遍不是很高,池煜帶著人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許霧偷偷數了下,只有六層高。
池煜拎著她的箱子走在前面,樓梯間是乾淨的白牆和水泥地,一梯兩戶的構型,站在三層的樓道里,許霧將鑰匙遞給他,等他開門。
咔嗒一聲,陳舊的門鎖被打開,鑰匙拔出,橙紅的絲線在空中遊蕩,帶著他體溫的鑰匙重回到她的掌心。
「進來吧。」
這個曾經誰也無法踏足的地方,終是對她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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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是簡單的一室一廳一衛,帶一個細長的陽台和寬敞的廚房,簡易的家具都有,被白布罩著,一層細灰濛在上面,泛著淺淺的灰色,看起來確實有些日子沒人來了。
房子大概六十平左右,機關家屬院的房子,本身公攤面積就小,六十平的房子站在裡面,許霧甚至覺得比舅舅家都寬敞不少。
不再閉塞,不再陰暗,只有陽光。
腳下是潔白的瓷磚,許霧的小白鞋在上面發出嗒嗒的聲音,聽著她從房子裡轉了一圈兒出來,池煜隨手扔掉陽台上的枯葉,將窗戶推開拉大,有風透進,他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