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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黑化爱上白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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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继女一(第1页)

闷热的午后,一处老旧小区的阳台被几块木板封了起来,阳台里只有一张小小的床和一盏破旧的台灯。约莫是为了私密性,阳台封得很死,透不进一滴雨水,也看不见一束天光。人待在里面,不开灯,便是暗无天日,加之热气蒸腾,更是如同在蒸笼里一般。

赵婉儿醒来便在这个“蒸笼”

她安静地躺在那张窄窄的木板床上,纹丝不动,密闭的空间中传来微弱的呼吸声,总算比尸体多了一点人气。房里没有开灯,谁也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昏暗的空间里唯有那双充满水汽的眼睛亮得光,里面是刻骨的恨意。

“苏清欢,闻丞。”

赵婉儿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头顶,她张了张嘴,因高烧而沙哑的嗓子说起话来显得格外费力,“你们给我等着。”

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待这具身体稍微退烧,赵婉儿这才坐了起来。这具身体已经烧了很久,身体严重缺水,赵婉儿觉得嗓子在冒烟,这是她以前从未有过的体验。

这间小“棺材”

除了床连桌子都没一张,身体的记忆告诉她床下面有个保温杯,里面是昨天下午接的水。拖着病体,赵婉儿打算弯腰把保温杯拿出来,虽然是昨天的水,但聊胜于无。

不等赵婉儿弯腰拿水杯,靠近床边的她就觉得身体一软,啪的一声从从床上摔到了床下。

照理来说,这具身体即便烧也不该弱成这样,更何况现在已经退烧了。那唯一的原因就是赵婉儿自己了。

想明了原因,躺在地板上的赵婉儿笑了,配合着那张清秀的脸,显得文静而美好,隐隐间却透着疯狂与诡异,她无声地说道“苏清欢,没让我魂飞魄散,你会后悔的,一定。”

也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感觉身体略微有了些力气赵婉儿才用手撑着地板,费力地坐起来,然后弯腰摸出床下的保温杯,喝了口冷水。

为了早日爬回去,找那些该找之人,报那些该报之仇,稍有精神后赵婉儿就去了解这个许愿的傻子去了。

赵婉儿口中的傻子,在她那个世界叫舍命者。以自己的灵魂为代价,舍去来世,舍去将来的生生世世,将理论意义上无休止的生命化作功德,只求有人助其今生圆满。很可悲的是,都有了灰飞烟灭的勇气,他们却不敢自己把人生重走一边,是惧,是怨,是放下了,还是放不下谁知道呢。

赵婉儿浏览着这个女孩子的生平,嘴里出嘲讽的一笑,她想起不周老头说的“赵婉儿,本座为你开了往生灯,但你能接受的舍命者都是与你契合的,也许感同身受,但你莫要耽于虚妄,毁了自己的光明前途。”

还真是感同身受呢。女孩子生在一个普通甚至可以说有些贫穷的家庭。生母在她十二岁时就去世了,父亲在母亲死后三个月不到就给她带回来个继母李春华。李春华本是下了海的,到年纪了小有积蓄,看上以前的老客户赵父,实现了“找个老实人嫁了”

的愿望。

赵父懦弱无能,李春华手握财政大权,刚一嫁进来就做主出租了赵父那套房子,赵婉儿父女自然就搬进了继母的房子。继母房子小,“只好”

委屈赵婉儿住阳台,这一住就是四年多。

等赵婉儿上高中,求子多年的李春华终于怀上了。后来孩子出生,是个男孩,可把赵父高兴坏了,本就没地位的赵婉儿更是没人关心了。

待赵婉儿十八岁满,李春华二话不说,直接将赵婉儿赶出家门,美名其曰独立。赵父那时正为自己亲亲儿子的早教费焦头烂额,一看女儿一走,瞬间多出来几千块钱就半点意见没有。这么着,赵婉儿高考也没考,就滚出家门独立了。

要说脱离这一家也好。可李春华能耐啊,她可是有人脉的人,赵婉儿长得也好。在弟弟五岁那年,赵婉儿被赵父骗着回了老家,然后被李春华介绍着,用自己为五岁的弟弟换了套市中心的婚房。然后就没有赵婉儿了,倒是欢场有个叫婉儿的姑娘蛮出名的,说是那圈子人都知道,婉儿未进圈以前的相好来找她,闹得蛮大的。

“啧啧,还真是可怜呢。”

赵婉儿一副不忍卒读的样子,看上去悲天悯人,温温柔柔的,而后她眼神柔和意味不明地说了句“怎么总被些脏污东西拖累着呢。”

“已经快十六了吧。”

坐在床上的赵婉儿无聊地甩着腿,兀自念叨着,而后起身走出了房间。她看了下挂在墙上的时钟,自己四点了,“哎呀。”

赵婉儿小声地惊呼,可不知怎的,却又听不出惊讶的意味,反而始终一副温柔的样子,“该买菜做饭了,不然又要被骂了。”

走进浴室,学着记忆里的女孩子,赵婉儿将自己打理好了。然后她站在浴室镜子面前,开始打量着这具身体。眉若远黛,目似秋水,唇似仰月,带着天生的温和与笑意。抬起手,轻轻抚过眉眼,赵婉儿唇角微勾,“还真是契合呢,不仅都叫赵婉儿,连这张脸也生得一模一样呢。”

说罢她走进房间,从床下翻出装着衣物的柜子,拿出来了一条鹅黄色的一字肩连衣裙。连衣裙有些旧了,几年前的款式,但依旧很好看,如果不是继母李春华“送”

给她的,如果裙子没那么大那就更好了。

将连衣裙套上,扎了个低垂的,松松垮垮的马尾,赵婉儿从茶几上拿了些零钱,慢悠悠地出门了。

赵婉儿生得瘦弱,加上生了病,衣服也大,连衣裙就像套在她身上的大口袋,衬得她整个人弱不禁风的,无端惹人怜惜。

“咳咳。”

出门后赵婉儿捂嘴轻咳出声,她苍白的面容上有些无奈,“本来就不好的身体,这以后摊上我怕是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