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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玄意知道她重开科举的决心,便是前路危险,他也会倾尽全力助她。
至于姚家,完全不需要她出手。
“姚恒昌外室养的儿子,今年十六,已经和韩尚书家的千金定下婚约。”
萧令光诧异,侧头打量他,脸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赵玄意顿了下,神情有一丝不自在,却只能强作镇定,清清嗓子继续道:
“巧的是,这位韩千金也是姚夫人看中,本打算说给自己的孙子,却因为姚恒昌抵不住那外室的枕边风,动了些关系,愣是把那韩千金说给了外室的儿子。”
这辈分,是彻底乱了。
这本是别人家的龌龊事,让他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来,却又莫名的一点儿都不违和。
萧令光盯着他超然出尘的侧脸,眼中笑意漫溢,打趣道:“这样的消息,从赵先生嘴里说出来,竟都少了龌龊,多了一股正气。”
赵玄意一脸窘迫,颇有些无奈:“一时不知道大长公主是在夸我,还是在笑话我。”
他也知道这事并不那么光彩,只是世家势力盘根错节,若由她亲自出面,只怕又遭不少恨。
既有捷径,便让姚家人自己斗去,日后她只要站出来收拾残局就好,这样既不得罪人,又能名正言顺。
萧令光自然不是在笑话他,方才不过是在开玩笑罢了,可见他这般赧然的表情,她彻底掩饰不住。
赵玄意眼角余光见她肩膀在抖,瞧着憋得辛苦,唇角也忍不住上扬,语气却认命般:“大长公主若想笑,便笑。”
他也不是什么不染红尘的人物,以前赵家那些阴私事,不比姚家好多少。
这话倒让萧令光不好意思再笑,收敛了表情,也学着他的样子清清嗓子,正色道:“我当然是在夸你。”
姚夫人出身郑家,听闻在家时颇受宠,性子颇有些强势。
这些年过去,府中的妻妾也都老了,郑氏以为了姚恒昌保养身子为由,不再为他纳妾。
姚恒昌怕是也知道郑夫人性子,这才偷偷在外头养年轻外室。
只是一个是嫡亲的孙子,一个是外室生的儿子,这辈分上就闹笑话了。
姚恒昌却还要亲自出面,截胡正室夫人看中的韩家千金,又说动韩家人把姑娘许配给外室生的孩子,必定是付出了一些代价。
这件事只要捅到郑氏那儿去,她必容不下那外室。
以郑氏的性子,怕是要闹个天翻地覆才罢休,也必定会回娘家搬救兵。
以姚恒昌看中那外室子的态度,这事有得闹。
赵玄意道:“姚恒昌因为牵扯李家的事,郑家眼下只怕急着和他撇清关系,怕是也想借此事闹一场大的,如此一来,正好可以一箭双雕。”
连续收拾三个世家大族,皆是因为立身不正,品行不端。
此后再提重开科举的事,想来朝中那些旧臣再不敢反对。
“甚好。”
萧令光突然想起上辈子从徐氏那儿听到的一些内宅阴私,唇边扬起一抹轻笑:“再给郑夫人添点油,这把火只有越来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