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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镜送蔚音瑕出门:“据我所知,蔚二小姐年芳十九没错吧?也不是少不经事的年纪了,明知两家的立场势如水火,绝无结亲的可能,你何苦一次又一次地自取其辱?”
“……”
“以你的家世,何不寻一个自己真心爱慕的人?”
面对如此直白的讥讽,蔚音瑕难掩羞愤:“婚姻大事,全凭父母之命。”
安镜见多了盲目随从的女子,对她们是怒其不争大过于怜悯,无情拆穿道:“父母之命,就是让你不惜作践自己也要千方百计地接近安熙、勾引安熙,即便被安家退了一次婚,颜面扫地仍要紧赶着往上贴,是这样吗?”
“镜老板。”
蔚音瑕的语气更差了,“这样的世道下,你以为有几个女人能遵循自己的想法而活?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一样拥有自主选择的权利。你三十岁不婚嫁,无人敢置喙,那是因为你有钱有势有能力站得住脚。普通人家的女儿若二十岁没找到婆家,就会被左邻右舍评头论足指指点点。同为蔚家的女儿,蔚兰茵被视为掌上明珠,眼见安家有衰败之势,父亲当即就给她另寻了一门亲事。我一个没了生母又不受宠的庶女,来年春就二十岁了,却直到今年才被允许走出家门。你目达耳聪,心似明镜,当真以为我父亲这么做是为了保护我或舍不得我吗?”
安镜愣了,她没想到这看似柔弱又毫无主见的姑娘,竟能在自己的气场压制下不卑不亢地说出这番话来。
蔚音瑕转身跑了出去,大声道:“絮儿,回家。”
安熙抱胸靠在不远处的大树上观望,实在脑补不出安镜和蔚音瑕的对话内容,但又很好奇。
见蔚音瑕跑了,他走近问安镜:“你说什么了,把人家姑娘气得够呛。”
话音刚落,耳朵就猝不及防的被揪住了。
“姐,姐,我错了……”
“无法无天了你。”
安镜手上用力,“都敢在外人面前拿我开涮了啊?耳朵还想不想要了?”
“要,当然要了。”
安熙抓着安镜的手,好言好语哄道,“姐,我以后看到她绕着走总行了吧?姐,你快松手,我耳朵要是掉了,爸妈看到了得多心疼啊!”
一提到父母,安镜果真立即饶了他:“蔚正清明里暗里地勾结洋商,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他指示蔚音瑕纠缠你,无非是想通过联姻渗入安氏,再挑拨离间,破坏你我之间的信任。安熙,你可以玩世不恭,但不能忘了咱爸妈创办工厂的初心,别让爸妈寒心。”
“不会的姐。自爸妈走后,你就是我在这世上最亲最重要的人,我不会为了任何人做出对你对安氏对国家不利的事。”
“你要敢做白眼狼,我就敢大义灭亲……”
两人正在打闹,陆诚大步流星地跑了进来:“大小姐,蔚二小姐不肯上车。说是,说是要走回去。”
蔚家的车把人送来就走了,到晚上没来电话,也没派人来接。
走?
这安宅是十五年前安父选址修建的,距离闹市有两公里多,景色宜人,空气清新。举家搬过来的那年,也是安镜正式成为安家一份子的第一年。
安镜眉头一皱,踹了安熙一脚:“你不是很会哄姑娘吗?去,哄她上车。哄不上车就陪她走回去。”
安熙长叹一口气,拍拍陆诚的肩:“行,走吧,诚哥。”
……
十多分钟,安熙就返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