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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趁大伙不注意的这会儿,想要把嘴里的东西吐掉。可是没有机会,因为郑小登又盯上了我。
“王葆你没吃吧?”
“嗯,嗯。”
我用鼻孔回答。
“什么?吃了?”
“嗯,嗯。”
我仍旧用鼻孔回答,还加上摇头。
“怎么了?你又发什么病了?”
这么着,大家又都瞧着我了。我出了一身汗,晃了晃手,谁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自己也不明白。
“王葆的嘴怎么了?”
有谁发现了这一点。
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究竟是因为出了汗容易着凉呢,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到现在还没闹清楚——我鼻尖忽然有点儿痒痒的,简直想要打喷嚏。
“哎哟,可不得了!”
我暗暗地叫,“千万不能打!忍住,无论如何!”
然而不行。
我揉揉鼻子,想让它缓和缓和——可越揉越痒。
“阿,阿,阿——”
来了!我一跳起来就冲出同学们的包围,赶紧拿手绢捂住了嘴。
可是事情发生了变化。
我刚才这么“阿”
了一阵。
“嚏”
字还没迸出来呢,就觉着我的嘴里忽然空荡荡的——那颗棋子没有了!我吓了一大跳,把下半个喷嚏都给吓了回去。
“掉出来了吗?”
我自问自,“哼,怕没那么容易!”
我的确没有听见它掉下的声音,手绢里可也没有它的影子。我摸摸袖子管,也没有。
“这可真糟!”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准是吞下肚去了。准是我一张嘴要打喷嚏,舌头也那么一松,它就趁空儿溜下去了。”
那么挺老大的一颗棋子!……也许它就卡在什么地方,哪儿也不肯去。
那可更不好对付了。这玩意儿挺不好消化,我知道。
要是它顺顺溜溜跑下去……那,它就得老实不客气地钻进我的胃里,待会儿还得跨进小肠里一步一步往下走,像个小“卒”
儿过河似的,那也不是什么可喜的事。这个“马”
——你想不到它的味道多么古怪——吃下去一定不大卫生。
我越想越不是味儿。
“嗨,都是这宝葫芦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