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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原来你是(第1页)

那守门人忙认错:“是……这扫街的人也没什么恩,只不过来此报了一个讯,小姐人好,能让他扫地,又有工钱,又有吃有住,滴水之恩已涌泉相报了!”

这话令醉花女又追问:“报讯?报什么讯,我怎么不知道?说扫地的那人为我何公馆报了什么讯?说清楚一些!”

守门人还以为醉花女怪他多管闲事,吓的哆哆嗦嗦:“是是……是我多嘴……”

见醉花女追问的紧了,才说:“他是前次来此报讯马匹被盗的草药郎中,当时他伤势很重,只给了一封血书和一块军令牌,还是我替他拿进后花院去的。那时候这扫地的人浑身是血,他躺在我们何公馆门前,我们还以为他死了,后来……没想到他在何公馆来扫地了……”

醉花女大吃一惊:“你,你们没有认错人吧?”

几个守门人都说:“没认错,就是他,当他一来这里扫街,我们都认出来了。后来我们同吃同睡,我们问了他,他也不肯多说话。”

醉花女见这些守门人都没认错人,这才吩咐说:“去,把那扫地的人带来见我!”

现在,贺金声已站在她的面前,醉花女客气地说:“呵,贺金声,贺秀才,你是我何公馆一位贵客,而我却有眼不识泰山,多次冒犯,请怒我不敬之罪,我在这里向你赔礼了!”

贺金声忙是举手还礼:“不敢,不敢,小姐如此大礼令小生不安了,还望小姐明言,为什么这般……”

醉花女说:“贺秀才替我送讯,使我知道了我的护马人全部遇难,三百匹马被盗……”

没等她说完,贺金声却淡淡的神色,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凭心而论,谁受人之托也会如此为之,算不得什么功劳的!”

醉花女感到这话有点冷嘲之意,只得叹息地说:“现在我已知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了,你一定在帮我的人,一同参加了战斗或者你是为了送讯,为了冲出强盗的包围所以受了伤。可惜我醉花女不识好人,还把好人当歹人了!唉,贺秀才,你能讲一讲我那些马是怎么被抢的,抢马的是一些什么人?为什么你送来的军令牌却是吴三桂的,而血书上并没有说出抢马人是谁,这其中原因能告诉我吗?”

她一句紧接着一句地追问,使贺金声回想起了那件惊心动魂的事来,他说:“那件事吗?那件事就是让你们知道了,你们也没有办法的,即不能报仇,也斗不过那批强盗。说起那件事来,我还得从我在云南说起。我是湖南衡阳人,到云南是投奔吴三桂的,因为没有人引见,一直见不到吴三桂。结果打听到吴三桂不在云南、而是为了躲避云南流行的瘟疫、隐藏在湖南衡阳南岳。我只得靠行医卖文度日。往家乡回。那日,我走到北谷,不知怎么的被一阵震天动地的撕杀声惊震,原来是一群蒙面强盗在抢夺马群。这时,我看见一个人紧贴马腹地躲藏着,也暗暗把马驱向山坡,就在不远的地方掉了下来。他身带重伤,胸裂腹破,看见了我,招了招手后,拿刀刮断衣袍舔血写下了血书,还将手中一块铜牌包在血书中朝我丢来,只说了一声:‘送给何公馆、…,此时、那群强盗已围住了我,无数把刀朝我砍来,我急的大喊大叫:‘我没钱,什么都没有,我只是个采药的,为什么杀我!’正在我东躲西藏时听到强盗中有人一声喊:‘住手,奶奶的蛋,别杀他!’说话的人举起手指着我:‘你是草药郎中?你是采药的?你有止血的刀伤药吗?’我感到这个强盗威望特别高,他一吆喝,所有强盗都不动。此时他一双眼睛盯着我,左看右看,看了好一会儿没说话,因为我在躲闪群匪乱刀时,还是被刀所伤,这时用手一抹,血迹涂满了脸上。那样子他们一定看不清我的面目。那强盗问:‘你有止血药吗?奶奶的蛋,有止血药吗?我看见他一条腿正在滴血,我忙翻草药筐,拿出药来,还没等我将药递上去,那蒙面强盗伸手将药抢了去,放在嘴里嚼烂涂在伤腿上。他刚做好这事,有几个强盗举刀又扑过来,一边喊:‘这人留不得,可能这家伙还有功夫,我们刚才这么多人却没有杀了他,他能在这么多刀下躲过……’那强盗头举起手禁止了那伙强盗后,又朝我盯了一会儿,接着又骂了:‘奶奶的蛋,你身手不错,但也是死里逃生了!奶奶的蛋,看在你的草药份上饶了你!奶奶的蛋,这事只当瞎了眼什么都没看见,哑了嘴什么都别说哟!哈,我们走!’就这样我带了一身的刀伤,虽然送到了信,但这只是一次巧合,并非我见义勇为,也没什么功劳可说!”

第二天,贺金声被请进了何公馆,醉花女开门见山地说:“我二妹常说贺秀才人品端正,我还不相信,现在也确知你是个见义勇为的正派人,而且你才智也不错,我对你十分赞赏,愿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贺金声只得问:“我能被你相信、能被你看中已是十分宽慰了,但我只是一个草药郎中,不知能对你有多大用处?”

醉花女说:“我何公馆虽然家大业大,现在的处势你也应该知道,何公馆常遭吴三桂和吴世璠的欺侮,我爹又常常不在家,家中大大小小的管事人虽多,却都知道我是个弱女子,所以常常暗中算计我。就说他们不欺我不算计我,但各行各业的生意我一人也管不过来。往常家中大小之事有依仗管家,可是他也一人管不过来,而且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的人手又极缺,特别是湘潭码头街的主事人常常生病,他一病就无人管理,所以湘潭街的市面及生意一片混乱。我想请你帮我,愿你去湘潭街做个主事人!”

这么重的事交给自己,这使贺金声还真的心跳紧张起来。他说:“经商营业,我可从没做过。我知道小姐之意是报答我,这就更令我惶惶而不安了。但是小姐之真诚,又这么瞧的起我这落魄之人,我不领这份深情是不行的。想推辞那就伤了小姐的心了。”

醉花女笑了笑:“生意二字深渊,用起来又博大精深,只要树立学习之心,不懂之处我会教你,而且我还会派一些精于此道的人去帮你,你先别推辞,你就先试试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