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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山珍海味繁多,普通的汤饼难上御案,但一路走来他们难食肉星,能喝点肉汤也算是好的。
恰逢午膳时分,她微咬唇瓣,眼含期盼的看向秦瑨,“我想吃这个。”
秦瑨略有迟疑,瞥了眼擦肩而过的一队官兵,还是无情回绝:“别吃了,这边不宜久留,出了南漳再说。”
“不要,我很快就能吃完。”
姬瑶鼓着腮,抓着他的胳膊摇晃,一副不依不挠的模样。
“别胡闹。”
秦瑨肃目凝眉,“到了陇右,你想吃多少吃多少。”
“我不。”
“你怎就一点不听话?”
两人拉拉扯扯,周围人流攒动,路人别样的眼光时不时往他们这边抛。
有人心里犯嘀咕:看穿着,这位年轻郎君应是富家子弟,不差钱,身边的小娘子更是貌如春花,不就想吃一碗面么,至于这么小气?
如此俊俏的小娘子,要是放到自己身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也绝不为过。
卖汤饼的商贩也看不下去了,开口相劝:“郎君,咱们的汤饼实惠美味,花不了几个铜板的,小娘子想吃,你就依着她吧。”
话音落地,秦瑨脸色难堪。
他一向视钱财为身外之物,被人这么提点,简直下不来台。
若非情况特殊,他怎会在乎这一碗不值钱的汤饼?
不过这商贩也是好意,他阴沉着脸没有辩解,众目睽睽下只得遂了姬瑶的意愿。
热呼呼的汤饼很快上桌,姬瑶的双眸涌出秋波粼粼,娇声问道:“你不吃吗?”
秦瑨板着脸摇头,“不吃。”
他经的住打磨,吃什么都能裹腹,哪能跟她似的,在外受了几天苦难,见了汤饼都拔不动腿。
再说,盘缠有限,经不住两个人铺张浪费。
“那我开吃啦!”
姬瑶拿起箸筷,兴高采烈的吃起汤饼。往常这些东西在宫里最不值钱,而今吃起来,真是别样的美味,大骨煨汤更是醇厚解馋。
秦瑨望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无可奈何的叹口气,宫里的礼仪算是白学了。
恍惚间,他的目光落在她露出的腕子上,细白如雪,比之前还要纤瘦几分,他一手就能掐断似的。
秦瑨失神片刻,伸出食指,对着做汤饼的商贩比了个“一”
。
商贩即刻明白,火急火燎又下一碗,乐呵呵端到他面前。
姬瑶俏眼一抬,本以为秦瑨自个儿也饿了,没想到他却把新鲜的汤饼推到了她面前。
“把这碗也吃了。”
如此大方的手笔让姬瑶难以置信。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犟驴突然通人性了?
她黑白分明的眼眸眨了眨,少顷对着他甜甜一笑,“多谢。”
一眨茶的功夫,两碗汤饼全部下肚,姬瑶小腹鼓鼓的,许久不至幸福感包围着她,真让她满足极了。
秦瑨淡淡看她,“吃饱喝足,该走了。”
二人未再逗留,准备赶往北城门,离开南漳。
没想到刚走出汤饼摊,身着布甲的年轻官兵带着一行五六人,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细看一下,这名官兵脸型方正,双目狭长,竟是方才盘查他们过所的那位。
秦瑨暗道不妙,下意识的把姬瑶拉至身后,面上携出客套笑意:“不知诸位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