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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幹的好事。」他點著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對著麻雀說,看著麻雀歪頭與他對視,又嘆氣暗罵一聲自己無聊。
這好像裝的是沒送出去的一些榮譽、獎章一類,都是一些老古董了,一碰一手灰。
林北生拍拍灰,蹲下來一樣一樣的收起來,收拾到一枚錦旗,一翻過來看到正面便愣住了。
這枚不大的錦旗上刻著幾行工整的字,內容也相當老套,但落款夢追溯到五年前,寫著:
感謝周青先,珍藏您的溫暖,點燃別人的希望。
林北生從沒想過周青先這三個字會以這樣的形式、這樣的時間,再出現到他面前。
張輝順著動靜趕來,看見地上攤著的這枚錦旗:「哎喲,這可是我我們的貴人呢,每年都捐好多錢。」
林北生眉心很快地蹙攏,又分開。
「這都是多早的錦旗了,當年沒送出去,給保存到現在了。」張輝發現林北生愣著沒有動靜,奇怪地問了一次,「怎麼了?你認識他嗎?」
這句話好像是觸發了身上的發條,林北生這才重運轉,將錦旗重裹起來放回箱子裡,動作快得頗有掩飾意味:「……沒。」
他聲音平平,低著頭說:「我不認識。」
第81章恨不絕對,愛也不純粹
撞見周青先的名字是場意外,林北生好似根本沒將其放在心上,又循規蹈矩地繼續生活。
這錦旗的含義他不敢深思,周青先的目的也完全經不起細想,林北生便將其當做最尋常不過的小插曲,對誰都沒提。
這段時間鄭琪在林有前的照料下,狀態確實好了不少。
她本來只會縮在房間裡,對著窗外無止境地出神,到近期也願意出來走走,到附近活動活動。
林北生愧對於她,認為是自己的優柔寡斷才導致這樣的結果,於是減少在鄭琪面前出現,沒有活干、也無處可去的時候,便獨自開往林囿的墓園。
通常也什麼都不說,他不會像鄭琪一樣對著林囿掉眼淚,往地上一坐,只對著永遠保持爽朗笑容的父親發呆。
春日復甦,墓園裡終於不那麼蕭瑟,冒綠的白蘭樹看著也十分雅致。
林忍冬的學校要在最近在組織春遊踏青,林北生這天把她送到了學校的集合點,上午沒有別的事做,便隨往常一樣,往墓園的方向開。
臨近清明,來探望的人也不少,隔三差五便見祭台上放了有祭品。
今天竟然也在每個祭台上都放了花,林北生覺得稀奇,又想是不是因為年初墓園管理者沒有按時放,所以在清明補上,不過剛走了兩步路便將這一念頭打消了。
因為他在前方看見了周青先。
對方顯然沒想到林北生會在這天來,表情呆滯,臉上一片空白。
他吃力地抱著七八束花,正在一處一處地放,與林北生對上眼時,手裡的花便噼里啪啦地掉下來,在地上悉數折斷。
「我、我馬上走……」他赧然得像個盜賊,不敢看林北生的眼神,顫顫巍巍地後退,不小心踩到花束之後,又慌張地挪開腳步。
林北生一時說不出話,控制不住地打量著他。
……這是周青先嗎?為什麼會這麼瘦、這麼憔悴?
他把頭髮剪了,兩頰幾乎就要陷進骨頭裡,明明分開那時還能在對方身上摸得到一點肉,現在都不復存在,墓園的風大,好似輕輕鬆鬆就能把他刮跑。
怎麼會這樣?他是沒吃飯沒睡覺嗎?正常人能瘦成這個樣子嗎?這仿佛就像——
周青先似乎是害怕林北生對他說什麼狠話,匆匆想要離開,兩人錯過時,林北生下意識地拉住了他。
太瘦了,這一把抓過去幾乎全是骨頭。
林北生下意識地皺眉,面色複雜,很快地鬆開了他。
兩人在風中站了一會,周青先的視線始終垂向地面,林北生默了默,問他:「有時間嗎?聊一會吧。」
周青先沒有抬頭,沒有說話,但是很安分地在他身邊停了下來。
林北生看著他眼下的陰影,心中又泛起很深、很綿長、也無法緩解的酸意,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不去看:「你來這裡幹什麼?」
很沒有意義的話題,林北生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想得到怎樣的答案,見周青先似乎不準備回答,便換了話題:「每年元旦左右都會有的花,是你放的嗎?」
初春凜冽的風襲向兩人,卻吹不走這種彼此期間沉重又黏著的氣氛。
林北生等了一會兒,依然沒等到對方開口,嘆了口氣,又問:「你每年都在給鄭琪在的殘疾協會捐款是嗎?」
這一回他捕捉到了,周青先的睫毛很輕地顫動一下,像是蝴蝶瀕死前的最後一次掙扎。
還是和以前一樣,很招人疼的動作。
還是和以前一樣,林北生拿他沒有一點辦法。
「……你是來看林囿的吧。」林北生轉過身,走在前面,用餘光看他,「走吧。」
於是周青先便像一個笨拙的小機器人,跟著林北生的背影緩慢地動起來。
直到要到林囿的墓時他才停下,僵在兩步遠處,不敢再靠近了。
以前就算周青先打著送花的名義來到林囿的墓前,他也不敢有多餘的舉動,很快地放下花束,深深地鞠一躬,連林囿的視線都不敢看就匆忙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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