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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姑娘今天掉坑了没男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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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准备(第2页)

喝得半醉时,杜大娘烧好了葫芦羹,端上来一人热乎乎喝了一碗。杜大娘说:“热水也烧好了。”

祝大和张仙姑就先洗漱睡觉了,祝大又懒得洗脚,被张仙姑提耳朵骂,左邻右舍于是又知道他不爱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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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姐今天心里实在高兴,杜大娘给她端了热水时说:“娘子,三郎干成一件大事是好。可是……”

“怎么?”

花姐的醉意去了几分。

杜大娘犹豫着提醒她:“那个穿白的小娘子说,她又不能做官儿。三郎就弄了这么一出,她瞧你的眼神儿也不良善呐!”

花姐松懈了下来:“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哈哈,三郎本来就……没事儿的。你也歇着去吧。”

杜大娘出去打水刷完了碗,把厨房收拾好了,才回门房西屋里睡下,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花姐因杜大娘说的这事儿有点想笑,趁着一点酒意,轻飘飘去敲了祝缨的门:“小祝,睡了没?”

祝缨拉开门:“怎么啦?”

花姐见灯光从北间那边透过来,问道:“你还读书?”

“随手翻翻,写点东西。怎么?”

花姐道:“想来看看你。”

“那看吧。”

花姐笑了两声,问道:“这个事儿,就算这么办成了?”

“要等到人进了大理寺,正经干了活、拿了俸禄,没有人找后账了,才算成了一半,”

祝缨很冷静地说,“就算是人进来了,也不是不能再黜了去的。你要黜个别的职位,千难万难,要说黜了她们,没几个人会硬说不行的。眼下我还得盯着。你想,能增设,就是因为无关痛痒,既然无关痛痒,则减去也就不算什么了。”

花姐的喜悦之情淡去,却没有什么担忧,她说:“你别为这个耗神才好。成与不成,不在一时一事,只要你在,就很好了。再说了,你说的都很有道理,不然王京兆也不会跟着做。有良心的都会说你做得好,也都会照着做的。”

祝缨道:“我知道。”

花姐道:“那我回去了,你也早些歇歇。”

祝缨道:“好。”

花姐没向她打听付小娘子的事儿,告示都贴出来了,付小娘子照着要求做就是了。王京兆那里也有本具上,没有大理寺的差,还有京兆府、万年县等处呢!花姐立意,付小娘子要借书,她帮忙,要漏题,那是万万不能够的。

祝缨不知道花姐被付小娘子拜托过,她只管想着手上的这一摊子事。不但是要选好人,还须得协调好整个大理寺的关系。好在现在大理寺狱里没什么女囚,倒不着急执行。她回到北间,重新提笔,开始细细地写招收狱卒的要求条件。

这些条件是不对外公布的,只能存在她自己的心里。

得选好看的!

祝缨对人的长相也没什么特别的挑剔,长得丑的未必就心地不好。但是,这个朝廷,它看脸。从古至今,选官就是个看脸的勾当。长得丑而能做官的,不是有个好爹就是有个好娘,然后才是因为他有才华。

第一批,她得把人弄得整整齐齐的,送到大家的面前。摆出来一看,舒服、顺眼,这样才行。然后要兼顾能力,不过她想,狱卒来应选的人应该很多,因为这个狱卒不太限出身。她挑选的余地就大,也就可以要求能力了。

想了一下,她又把好看这一条给抹了,改写成“五官端正、健壮有力”

。她要个头都差不多的,这样穿上衣服显得整齐。还要干净整洁。身高么……有张仙姑那么高就差不多了,上下偏差个一寸多一点也能接受。

据她对京城女性的观察,特别高的也不多,有些人个头还有点矮。

然后是体力。

要能背起五十斤的重量物走个一千步。能跑,至少跑个五里地不能昏倒。能把半斤重的沙包扔出去三十步开外。体态也要看,看起来就得是个能干事的样子。

人也不能太笨。

要识字,对世情也要知晓。京城人氏,至少要能说出几条大街、巷子之类,还要知悉一些店铺之类的位置等。还要考验一下记性,打算准备几个小故事片段,考她们快速记忆的能力。

还要能挨骂,什么脏的、邪的都能听进去而不会被激怒或者气死。这一条,祝缨给画了着重号。可以预见,她们将来会遇到不少事儿,这点挨骂的本事是要有的。

要胆大,不能进黑屋就腿软,看到老鼠就尖叫。祝缨发誓,谁敢这么干,她就这那人滚蛋!

婚不婚的无所谓,但是得能把大理寺的活计干好。

写完了,祝缨心里也不太有底,不知道最后按自己的要求能选出多少人来。如果能合格的人少,只好先弄进来,再严管教导了。

然后是规章,除了大理寺针对狱卒的普通规定之外,祝缨还要给女狱卒额外定一些规定。比如请假不可以超过多少天。不可以四处闲逛,不可以夹带物品等等。此外,又有除御寒防皴裂的口脂面脂及治疗皮肤病的药之外,一概不许涂抹,不许描眉画眼、涂脂抹粉。

有事必须提前讲,不能事到临头再生事。不可与皇城内任何男性单独相处,到时候被一起摁倒了,乐子可就大了。连她,也不跟这些人单独相处。原则上,女丞管女卒,她只负责定规矩,有命令下给她们。

她知道,现在讲究的男人有时候也会敷粉簪花的,但是,她招这些女卒过来,一旦她们打扮起来,必然会有更多的麻烦,是要坏事的。谣言能杀人!

简而言之一句话:干事!干事!干事!不干事的都滚!

狱丞,她也有自己的标准。这个长得好不好看就不那么重要了,因为在阴郎中订了那么多的限制之后,能有多少来应选的都不一定,有一个算一个,到时候再说吧!

最后,她又犹豫地写了个“仵作”

。仵作这个行当,一般般的男人也都避着不肯干,女人肯干的就更少了。其实,她最早想提的,是设“女仵作”

,这个理由最为充分,但是一想到种种限制,以及仵作也要现养,又费时,不能马上见效。拖个两三年,手艺粗成了,再有个什么变故,这事儿就给拖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