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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姑娘今天掉坑了没男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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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财(第1页)

于妙妙与祝三回到了客栈小院里,张仙姑与花姐正在焦虑的等待。花姐还能坐得住,张仙姑在小院里转着圈儿的疾走。

见两个回来,花姐抢上去扶住婆婆,长工牵了大青骡去喂,张仙姑扑到女儿身前将她拉过去上下打量,见祝三完好,问道:“怎么样?怎么样?见到你爹了吗?”

祝三摇摇头,看一眼于妙妙,低声将方才的事简要说了。张仙姑还没如何,于妙妙闪身回了卧房,将门插上后忍不住落下泪来,这个刚强的女人终于显露了一点脆弱。张仙姑与花姐面面相觑:“这可怎么办?”

祝三道:“我去打听打听。”

花姐道:“那我去看看娘。”

张仙姑却要祝三:“累了这大半天的,刚才也没吃什么东西,吃了饭再忙。”

三人各说各的,包院的门被叩响,店小二来了:“大娘子和小郎君在么?有人寻你们说话。”

小丫去开了门,于妙妙也眼圈儿红红地从屋里出来。祝三问:“是什么人?”

店小二摇摇头,道:“他们只说见面便知。”

祝三等人都是惊疑,于妙妙点点头,祝三道:“有劳,请进来吧。”

店小二答应了,须臾便引了高矮胖瘦几个人来,这些人都穿着长衫,还有挂着香包玉佩的,当先个紫色面皮的中年男子,后面跟着个长须的老者,再落后是几个面目普通的中年人。

张仙姑与花姐都在内室偷听,祝三被顶在前面,后面站一个于妙妙,“母子”

二人来应付这几位客人。来人脚步匆忙,面带焦急之色,进门对店小二说:“你去吧,把门带上。”

院门关上了,有一个出来递了一叠名帖,祝三接了递给于妙妙。于妙妙道:“倒是正经帖子。”

交给祝三,示意他看一下,长些见识。

长须老者先介绍,他们或是本州、或是本县、邻县有些不清楚官司的吏的家人。祝三将他们的脸与名帖上的名字一一对应上了。紫色面皮的中年男子自己便是本州有名的书吏,姓黄,他倒还没被抓进去,不过看他能亲自过来,估计离进去也不远了。

长须老者道:“闲话不多讲了,大家都是一路人,都遇到了为难一事儿,亲人在受苦,要快些将他们救出来才是!”

说着落下几滴泪,他自称是儿子折在里面的。

于妙妙也想起了侄儿,又落下泪来:“我妇道人家,孩子又小,您老人家有什么主意,只管说。”

长须老者便说出一番话来:“我们几个家里的被押解到案的早,这几日我们费了无数力气打通了关节,钦差身边有个穆先生,钦差对他言听计从。我们打算共同凑些银钱与他。反正犯事儿的那个是救不了了,再凑些钱与他家里、答允照看他的妻儿老母,叫他将一应官司都扛下,只要能定案,缺什么证据都补给他!主案既明,又有穆先生说项,咱们这些人家也好早些解脱。算来不过是革职回家待命,过不几年又能再进府当差。咱们如今花的银钱,到时候都能加倍找补回来!娘子以为如何?”

这番打算再周到不过,也是小吏们惯常会干的事。

于妙妙想了一下,也没想着有什么破绽,她又急着救侄儿,早一刻救出来于平就少受一分罪。忙说:“要多少银钱?怎么凑?你们这就取走么?要见什么?我与你们同去。”

紫脸的中年人道:“也不要现在给我,你去那边西街上一个铺子那里,挂着个红色的幡儿,上头写着“潘记”

,去那儿买幅画儿,不要讲价买了就走。后面的事,自有我们来办。现在就去!我衙里还有旁的事要办,不能久留。”

祝三道:“且慢!钦差还有巫蛊的官司没有说法,怎么能就走了么?那可也是个大案呀!”

紫脸的中年人脸更黑了:“哼!小郎君这是信不过我了?告诉你,朝廷另派了人来接巫蛊的案子!朝廷官员各有职司,他手伸得太长了,有人巴不得他滚蛋!”

祝三心道:原来你们也是借力打力!我们这钱也不是很必要出的。

后面一个灰衫的中年人道:“好心带上你们,你们却这般疑神疑鬼!罢罢罢,既有疑心,不去买画就是,谁还能抢了你不成?不过还请你们念在彼此家里都是一样人的份儿上,不要叫破这件事就是了!”

于妙妙忙说:“原打算给他也谋个差使的,正在学门道的时候,这才遇着不明白的事儿就请教前辈。还请不要计较小孩子好奇。”

紫脸的中年人点点头,一行人匆匆离去。

长须老者好心留下一句话:“你们孤儿寡妇太艰难,别买那最贵的画,有二百贯也就够了,若是带的银钱不够,拿些细软来抵也可。剩下的我们凑吧,我宁愿多出些,只求孽子早些回家。”

于妙妙赶紧要打点银钱,她们带着一笔钱过来的,装了大半个箱子,有钱有银,总折差不多正是二百之数。都拿出去,她们可就只剩在客栈柜上存的几贯钱了,恐怕连于平放回来之后的汤药费都不够。于妙妙婆媳将一顶小金冠、一套金头面拿了出来抵价,留下些钱应急花用。

张仙姑母子从未见过这许多钱,张仙姑看傻了:“这要怎么背过去?连箱子一道?太招眼了吧?路上招抢了怎么办?”

一面想,我家那死鬼又得多少钱才捞得出来?我到哪里找这一注钱去?

于妙妙道:“三郎、我、阿旺都去!总能看得住一个箱子的。”

长工阿旺看她们女流的女流、孩子的孩子,慨然道:“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