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四十年前的县令（第2页）

“也不是，当年给秦县令说媒的人多得是，那些姑娘之中比吕姑娘漂亮的也有好几个，最漂亮的那个是临县的一个大地主的女儿，那长的是真仙女模样，后来那姑娘没嫁给秦县令，直接进宫选秀女去了，而且还选上了，可惜后来不知怎么被打入冷宫，再也没了消息。”

罗腾听到这里，突然回过味来，道：“你是说一个小地主家的女儿，虽然美貌，但并不是最顶尖的那一个，最后反而嫁给了年轻帅气、前途无量的秦县令？”

“对。”

“那秦县令图什么？”

“草民不知，不过当年也有许多人有这个疑问，但秦县令却从没解释过。”

罗腾点了点头，道：“后来呢？”

“后来？后来秦县令三年任满，升迁去别处了，不过……”

“不过什么？”

“好像吕员外一家最后卖了土地，全家跟着秦县令搬走了。”

罗腾疑惑道：“全家搬走了？还卖了地？吕员外怎么想的，上了年纪的人不留恋乡土吗？土地就是人的根，再说家乡还有祖坟呢，祖坟也不要了吗？”

“这草民就不知道了，不过蔡家村的人很排外，而且蔡家村宗族势力很强大，草民这么多年也和蔡家村的人打过几次交道，吃过好几次亏。”

罗腾更加疑惑了，“吕员外是蔡家村人排挤走的？也不应该啊，他女婿是县令，就算调任别地，那也不敢惹啊。”

“是很奇怪，当年我们也没想明白，不过，县令家的私事，我们也不好打听。”

罗腾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沉思片刻，突然道：“不对。”

林老头闻言瞪大了眼睛。

一旁的罗海龙道：“什么不对？”

罗腾挑眉道：“秦县令是流官，他在永宁县只待了三年，三年任满，他就走了，他妻子一家也跟着他搬走了，那永宁县就和他们没有关系了，可是为什么有人会在四十年后，犯下连环杀人案，还要摆上秦家的私银呢？”

罗海龙摊手道：“会不会凶手其实和秦县令没有关系？”

“不可能，私银不是什么人都能铸造的，一般人家铸造私银，银子火耗都得亏死，在永宁县哪怕是四大家族铸造私银都觉得肉疼，那得是权贵、银庄或者大商会之类的势力，为了防止银两失窃，才会重新铸造银子，在银子上打上自家印记。”

罗腾继续道：“永宁县四大家族是刘、李、林、任四家，除了这四家之外，其他家族都没资格，也不会想着铸造私银，而且凶手用掉的银子，加上咱们找到的银子，数目已经有三千两了。”

“你让四大家族骤然拿出三千两白银，他们也会觉得肉疼，至于用来摆在凶案现场，制造某种莫名其妙的仪式，傻子才会去干。”

“三千两秦氏私银，还限定在永宁县境内，想来想去，就只有当年那个前途无量的秦县令能拿出来了。”

罗海龙皱眉道：“赵三说凶手是个年轻人，那就是秦县令的子嗣了？”

罗腾点了点头，道：“对，凶手就是秦县令的子嗣，这是最合理的推测。”

罗海龙顿时又迷茫了，他喃喃道：“那凶手杀人的目的什么呢？现在的永宁县，已经和秦县令一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罗腾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凶手偷走了当年的文书，我想查也无从查起。”

罗海龙叹息一声，道：“线索又断了。”

罗腾笑道：“倒不至于完全没有线索，当年秦县令三年任满之后，吕员外举家搬离蔡家村，这其中的事，我想蔡家村的老人或许会知道一些。”

罗海龙精神一振，急忙道：“我马上派人去蔡家村找人询问情况！”

罗腾摆手道：“林老头说了，蔡家村宗族势力强大，这种地头蛇，根本不买咱们的账，当年的事知道了也不会说，你去了也是白去。”

罗海龙眉头一挑，道：“要不咱们用点手段？征发民夫、苛捐杂税、清查隐田？”

“蔡家村铁桶一块，普通的手段没用，想动蔡家村，要么趁他们内乱，要么有四大家族相助，总之，不能急，要慢慢来。”

罗海龙点了点头，道：“现在赵三审完了，还剩下两个嫌疑人，接下来咱们审哪一个？”

罗腾思考片刻，道：“要不就审……”

“报！”

突然，门外一个捕快前来报信。

罗腾眉头一挑，道：“说。”

“大人，林捕头他们一伙在钟楼发现了凶手埋藏的银子，也是一个木匣子，就埋在更夫王大石的床底下。”

罗腾诧异道：“还真让他们给找着了？还是王大石的床底下？”

“千真万确，卑职一直跟着他们，亲眼见到的。”

罗腾略作思考，急忙道：“二哥，去典史衙门把王大石提出来，咱们去钟楼审他。”

罗海龙皱眉道：“还去钟楼？林鸿找到银子肯定第一时间就转移走了。”

罗腾笑道：“挖了银子还有坑，带上王大石，咱们来个现场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