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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又一个大窟窿(第1页)

这段时间贾琏每日正常的上班下班,耐心的等待承辉帝召见。

这就是把工作做在前面的好处,清楚的知道,承辉帝一定会召见自己这个知晓西洋诸事的臣子奏对,以对付周松涛的回报。

果不其然,周松涛单独汇报结束后,仅仅过去一天,承辉帝就让裘世安到鸿胪寺传话,让贾琏进宫。

“朕本以为卿会主动进宫,特意等一日。”

承辉帝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无奈,言下之意,【你可是最热衷于对外展的大臣,甚至是唯一。】

“陛下有问,臣则必答,陛下无问,臣则不可影响陛下的决断。”

贾琏不紧不慢的回答,承辉帝点点头,表示听懂了。

什么意思呢,贾琏表示不能主动开口,影响皇帝对国家展方向的判断。有趣的是,历朝历代的国家,其实展进程非常相似。当国家在农耕文明的框架内展到巅峰时,注定要走下坡路。过去的王朝,很难逃脱这个桎梏,所以国家达到巅峰后,往往就是维持统治,统治难以维持,到了不得不改变的时候,变法的呼声出现了,引起皇帝的重视,开启变法。

宋明两朝的变法,实际上是取得一定效果的,国库也确实得到了充实,但随后在反对者凶狠的反扑下,主持变法的人没有好下场。

这种变法的特点是存量竞争,无论朝野都会有巨大的反对声浪。变法者只能以高压的手段推动变法。

这种变化注定是不会持久的,一旦主持变法的人没有落个好结果,下一个出来主持变法的人,就不会有了。国家朝着下坡路急下滑直至崩溃。

承辉帝其实也在搞变法,同样现在面临的反弹压力也很大,这股反弹力,主要集中在中低层,反对力量的构成主体是士绅(含大量官员)。

每一个官员背后,其实都是一个既得利益家族。科举制度杜绝了门阀的出现,却不可避免的造就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型既得利益团伙。

一百年的时间,出了多少个进士和举人,就有多少个新的利益团伙诞生。看起来每一个都不大,但是却都在基层吞噬着国家利益。

与此同时,这些吞噬国家利益的团伙,又都是皇权的拥护者,是制度的维护者。

承辉帝的变法同样是存量竞争,也确实改善了一定的环境,但是根本问题并没有触碰的前提下,结果往往是人去政亡。

后人在史书上最多写一句:承辉中兴。

贾琏展现出来的就是所谓的【诚】,陛下问了,怎么想的就怎么说,陛下不问,我也不会去主动讲,去影响陛下。

这个在承辉帝看来就非常的难得,身为皇帝,怎么会不知道身边的臣子时刻在尽量的影响自己,借皇帝之力实现所谓的【政治抱负】。

你看,这一比不就看出差距了么?有的人明明可以随时进宫,整天围着皇帝转,却放弃了这个机会。

看似贾琏是算盘珠子,拨一下动一下,但这是个有思想有主见的算盘珠子啊。

承辉帝眼神复杂的看着贾琏,从桌子上拿起一份密奏递给他:“看看!”

贾琏接过展开仔细看罢,一脸的无奈与苦涩:“每次都这样,非要搞到不可收拾才肯放弃激进的策略。大小金川有地利,官兵的兵力以及火力优势难以挥,怎么就不肯稳打稳扎呢?还好夏公在现问题后及时出手,控制成都局面,可谓不幸中的万幸。如今局面糜烂难以收拾,先问责吧!”

密奏来自夏守忠,他到成都之后,大小金川那边的战斗已经开启了,正欲往前线去,得到一条线报,四川总督、巡抚有责任为平叛大军筹集军费,打着这个旗号,在整个四川境内,各级官吏横征暴敛,导致民怨沸腾。川渝两地的帮派,多有跃跃欲试者。

夏守忠当即决定留下程度,并派员往渝州了解情况。与此同时,远在大小金川的战斗却并不顺利。总而言之就是老天爷不帮忙,四路大军同时进剿,却频频遭遇不同程度的自然灾害。尤其是东西两路大军,东路遭遇了泥石流,携带的辎重全毁,西路遭遇连续的冰雹加雨的天气,随后行军期间,几乎每天都会遭到雨雪天气,就没有顺利过,走了一个月,叛军没遇见,非战斗伤亡达到三成,余部也是人困马乏,难以再战。

因为环境的因素,南北两路人马并不知道东西两路的遭遇,那鬼地方真是十里不同天,相互之间通信在战斗期间,处在断绝的状态。

牛继宗在南线,继续稳打稳扎的战术,他倒是运气不错,半个月就逼近了贼巢穴,随后一场暴雨,山洪下来隔绝道路,无法再进。北路军则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南下,遭到了奔罗莎集中兵力的打击,一路被不断的小部队骚扰,日夜不安,部队疲惫不堪。奔罗莎抓住机会,一场夜袭,北路军被打的大败,丢盔弃甲,损兵折将。好在统兵的老将乱军之中稳住阵脚,边打便撤,后退百里之后才稳住战局。

奔罗莎击退北路军后,调转枪口对准西路军,五百余精锐夜袭大营,一把火给粮草烧干净后,趁乱冲杀,激战一夜,天明才退。

牛继宗这边先是半个月后接到东路军被迫退兵的消息,一个月后才知道,北路军被打退了,又过了半个月才知道,西路军也撤退了。

这时候山洪倒是退了,桥也架起来了,牛继宗果断出击,激战二十日,以随行的野战炮,连续摧毁林立碉楼数十座,贼巢穴尽在眼前时,突然接到来自夏守忠的消息,四川多地百姓不堪忍受官府无度盘剥压榨,揭竿而起。成都、渝州两地帮派,突然袭击,杀向当地官绅。坐镇成都的夏守忠及时出手,一日夜的武力镇压下,结束了这次骚乱。稳定局面后现,成都知府、府丞、主簿等三十余官员被杀,四十余大户被乱民破家。

比起成都,渝州的情况就更严重了。动乱持续了三天,知府被杀,府衙被烧,周边多个县衙被破,县令身死。

牛继宗闻讯急退,丢弃了粮草辎重,连续快行军七天,退出战场后,会同坐镇后勤的总督与巡抚,杀向渝州。

牛继宗的效率很高,很快收复了全部动乱地区,这不是因为他能打,而是因为造反的百姓洗劫了城市和庄园后跑路了,上山做山大王了。

渝州周边全是山区,乱民知道打不过官兵,往山里一躲,官兵只能抓住一些跑的慢的。

至此,平叛战役全面失败不说,后院起火,波及成都、渝州两府,以及周边十二县。据统计,逃进山的乱民万余人,该事变造成死伤二十万余,其中官绅及亲属,死伤逾八万。可以说沉重的打击了四川官府。

也就是说,前前后后折腾了大半年,情况比以前更糟糕了。以前还说能凭借四川一个省,供给平叛大军,现在养活自己都勉强,无余力进攻了。

“前后两次,朝廷拨款二百万两,可谓对地方的难处极致体谅了,四川那帮官员,就为了一点粮草,就能逼反二府之地。可见是何等敲骨吸髓之剥削,百姓不至生计全无,岂会生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