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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第1页)

阮籍跟阮咸来到洛阳之后,先去找了山涛。遭到了山涛的拒绝。

阮咸不解:“山巨源为何不见我们?”

阮籍觉得,山涛必定是猜到要变天了,这种时候不希望他们卷进来。

山涛出仕一年多了,在外人看来是效忠司马家的。在加上山涛本事跟司马家是远亲关系。若是司马家出事,山涛不可能会摘得出来,所以山涛拒绝见他们,是不希望他们在这种时候掺合进来,是在劝他们离开。

阮籍思量了片刻,跟阮咸说:“走,找家酒肆饮酒。”

阮咸目瞪口呆:“又喝?”

他真的厌恶极了喝酒!

这都到洛阳了,还以为要干大事,没想到还得喝酒!

阮籍低声告诉他:“我们如此主动,岂不是会让奸贼怀疑?先大醉几日,等奸贼派人过来请。”

阮咸觉得有道理,只好跟着阮籍去了洛阳城最大的酒肆,在里边喝得大醉。

洛阳的名士们,得知有名的竹林贤士阮籍跟阮咸来了,纷纷跑来酒肆见他们。

阮籍跟阮咸被众人围着,淡定喝酒,时不时念几句诗,唱几句。

司马师跟他弟弟司马昭得知阮家叔侄来了,却没有立马来司马家,自然是不悦的。尤其是阮籍他们跑去酒肆里大醉,引起了洛阳名士文人的关注,不知道意欲何为。于是,只能派人去请他们来府里。

第一次派人去请的时候,阮籍跟阮咸醉得倒地不起。叫了也没反应。

其他围观的名士文人,都纷纷劝说司马府的人:“人都醉成这样了,怕是去不了。”

“还是放过他们!”

司马府的人无功而返,将情况告诉司马师。

司马师觉得阮籍跟阮咸就是故意的!从前这些人不在洛阳,他懒得直接动他们。现在既然领了征辟文书来到洛阳,非但不来司马府拜见,还在酒肆里大醉,拒绝跟司马府的人走。绝对是故意找事!跑到洛阳来影响人心!

于是,司马师让司马昭亲自去将这两人带来府里。

司马昭带着人来到酒肆,名士文人用不善地眼神盯着他。为阮籍跟阮咸担忧。

“早就听闻贤士阮嗣宗的大名,今日得见,真是名不虚传。既然二位领了征辟文书,来到洛阳,为何不去府里拜见家君?”

司马昭走到阮籍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阮籍突然爬起来,手捂着肚子,用力压着。

然后胃里激烈反应,猛地冲司马昭的脚呕吐。

司马昭还以为对方要跪拜他,谁知道竟然大胆至此!当众之下,朝他呕吐!这是在羞辱他!

难怪兄长说阮籍跟阮咸此番来洛阳,绝对是要搞事情!

闭着眼睛装醉的阮咸虽然看不到这场景,但是通过这呕吐的声音,也能够猜到他叔父对司马昭做了什么。万万没想到他叔父这么胆大!

忍着杀人之心,司马昭脸色阴沉,后退了两步。斜眼看向其他名士文人。

他们同样是震惊的表情,因为震惊于阮籍的不畏生死,如此猖狂,竟敢冲司马昭呕吐,对他当场敬佩崇拜起来。哪怕早有耳闻,知道竹林名士的风骨,终究比不上亲自见到感受到的震撼。

阮籍还在呕吐,呕吐完了也不嫌脏,又倒了下来。

众人看到他这个模样,心疼,崇拜,内疚,自愧不如。情绪十分复杂。

名士,不该如此狼狈。可名士却理当如此,不畏强权,不惧威胁,不怕生死。

司马昭黑着脸,冷声命令道:“来人,将这二人请到府里。既然领了征辟文书,就是司马府的人,府里应当好好照料!”

司马府的人要朝阮籍跟阮咸动手。这可激起了在场的名士文人的愤怒,有人站了出来。身子的反应比大脑的反应要快。挡住司马府的人,不许他们靠近阮籍跟阮咸。

司马昭没想到阮籍跟阮咸对这群人的影响那么大,总算明白他父亲为何不直接对竹林贤士下手了。

“诸位堵着,莫不是在阻止司马府带他们走?”

司马昭冷眼扫过这一张张脸。这些都是士族子弟,各家子弟都有。也不知道是他们自己来的,还是家族派他们过来的。

没人开口回应司马昭,但是也没人后退让路,给司马昭的人进去动阮籍跟阮咸。

双方就这样僵着。司马昭心里窝火,却也知道今日是无法贸然将阮籍跟阮咸带走了。

于是,他放下狠话,明明是在对阮籍跟阮咸说,却在告诉众人:“终有一日,阮嗣宗与阮仲容会主动走进司马府的大门!”

言罢,他带着人转身离开。

回到府里,司马昭生气地发了一场火,将情况告诉司马师。

司马师没想到阮籍跟阮咸的影响力那么大,这只是竹林二贤,若是竹林名士之首的嵇康,影响力岂不是比他们还大?难怪司马懿一直让人监视着嵇康。

兄弟两讨论了一番,打算安排山涛去劝说阮籍跟阮咸,让他们主动来司马府。

山涛没想到自己拒绝见阮家叔侄,他们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甚至阮籍还当着众人的面冲司马昭呕吐,直接让司马昭记恨上了。心里为好友担忧。

如此冬日,天黑得早,可是这群名士文人却还留在酒肆里守着阮籍跟阮咸,甚至太学的许多学生也来了,亲自目睹竹林贤士的风骨。

山涛来到附近,看到酒肆里灯火辉煌,站满了人。神色复杂,幽幽地叹了口气。

他若是现在走进去见阮籍跟阮咸,必定会遭到众人的唾骂与鄙夷。

谁都能猜到,是司马师派他过来劝说阮籍跟阮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