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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抱住了他,还要去捧着他的脸继续。她的运动卫衣并不长,早已随着她的动作露出了腰。
他十分绅士地避开了,但指尖触碰到那一寸的肌肤时,他双手就已经握住了她的腰。然而她的反应非常大,立刻推开了他。
许嘉茗很怕痒,被他碰到腰时,她如临大敌,几乎是本能反应,躲开了他,理好了自己的衣服。
陈岩的嗓子有点痒,看着脸上带着妩媚,和一丝不合时宜机警的她,喊了她的名字,“嘉茗。”
“嗯?”
“跟我在一起。”
许嘉茗看着他,即使有一天,温暖会变得冰凉。这一刻,她也是愿意放纵自己去贪恋的。
“好。”
平日里与她哥见面并不多,关于私生活,她哥更不会与她分享。然而这次,陈婧可谓是近距离地围观了他的恋爱。
有过猜测她哥会喜欢什么类型的,但陈婧实在没想到,她哥喜欢的是许嘉茗这样的。
人当然是漂亮的,身材还很棒,但这并不鲜见。于他而言,美貌实在算不上是稀缺的。
陈婧惊讶的是,许嘉茗的性子太冷了些,以前还以为她哥会喜欢更外向活泼些的。而且,在他们生活的圈子里,她的情商只算得上一般,不会折腾,不会来事。但凡她是个有心眼的,都不会如此没有好奇心,语言和行为中没有一丝旁敲侧击,更无所图。
倒不是陈婧要把人想坏了,她的生活中,这样的人才是常态。
但也能理解,她哥是个心思缜密、甚至算得上八面玲珑的人。能量是守恒的,工作复杂,就希望自己的私生活尽可能简单。
事实上,他们俩也真的很简单。
自圣诞过后,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俩确定了关系。两人会一同遛狗,出去约会,在家中吃李姨做的饭。
一次回家时,见他俩坐在客厅里聊天,陈婧也凑了过去。不知他们原本在聊什么,走近时,听到许嘉茗来了句,09循环是1啊。
陈婧当即来了句,是约等于吧。
她很认真地说,不是,就是等于。
陈婧死活也不信,这显然违背直觉,说怎么可能是等于呢?
又看向了她哥,想问他到底是不是,他倒是坦诚,说我也不知道。看了他女朋友问,要不你给我们讲一下?
于是事情的走向成了无法置信的陈婧给她找来了纸笔,和她哥一起看着她在纸上一步步写下证明,再给他们讲解着。
她很有耐心,丝毫没有卖弄,怕他们忘了基本的数学概念,会再简单讲一下,以防下一步听不懂。平日里概念理论都是英文,此时也不可避免的中英夹杂了下。也是真的想让他们搞懂,还用了两种方法证明。
再次推出结论,笔尖在白纸上点了下时,陈婧还发现她笑了下,自己思想都不免开了小差,她专注讲解时充满着专业的魅力,如同这门学科一样,理性而纯粹。这种干净而心无旁骛的气息非常吸引人,也不奇怪,她哥会喜欢她,此时看向她时同样是欣赏的眼神。
陈婧看着这严谨的证明,总感觉自己被她给绕了,她知道按照这个证明,09循环就是1。但她内心还是不相信,说了句,我觉得这跟直觉不符,很难去相信。
许嘉茗笑了,说你完全可以不信,这本身就是违背「常识」的。与其说直觉欺骗了自己,不如说是,不得不去相信反直觉的东西。不然那么多推论都没法用。
陈婧琢磨了下她的话,夸了句,你们学数学的,可真聪明。
她摇了头,回答说,并没有,学了它,才会更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是毫无天赋的,然而这并不妨碍去感受数学的美。
陈婧点了头,虽然一向对数学不感冒,但她能欣赏到这样严格推理的美感。而一旁的她哥拿着写了证明的纸张,问了女友,你刚说的第三种证明用的是什么方法。
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认真讨论,陈婧忽然觉得,他们彼此的合适,就像是一个无需证明的定理。
恋爱伊始,许嘉茗的假期时间,便全部被陈岩霸占。
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谈恋爱,她几乎就每天都去他家,是不是不合适。虽然高中就来了这读书,但她清楚明白,这些传统的观念早已定型,终日浸染在另一种文化中都无法被撼动。
然而内心十分矛盾,知道他会很快离开,她去他家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遛狗而已,不至于心虚什么。
只是接吻时,明明在他自己家,两人却如同偷情一般,还得提防着另外两人的突然出现。他倒是问过她,要不要去二楼的书房。如果你有作业要写,就把电脑带过来。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她都想问他,你哪所大学的,圣诞假期会有作业吗?
她当然是委婉拒绝了他,偌大的豪宅中,她都没有踏上过二楼一步。虽然去参观下也不是不可以,但她自己怕别人想多了。他倒是挺有分寸,只问过一句,被拒绝后就不再提。
再一次在接吻时她听到了动静就推开他时,看着只是鱼丸跑了过来,他直接将她拖去了偏厅,关门时还落了锁。
冬日外头日光都暗淡,特别是上午时,除了雨就是雾。窗外没什么景致,偏厅的窗帘也拉上了,进去时若不开灯,是一片的黑暗。
他会打开一盏昏黄的台灯,抱着她坐在沙发上接吻,更准确地说,是她坐在他身上。
因为他,她不得不早起。因为是过来一同溜鱼丸,她也没什么怨言。
进屋时,身上尚存着丛林中清晨的寒意,明明是暖气的作用,却觉得唇舌间的交缠,驱散了寒意。
她也不太抗拒他摸她的腰了,可每一次他触碰到时,她还是会下意识颤抖下,怕他的手凉,怕未知。
冬天她穿羊绒衫居多,羊绒总与肌肤柔软而不着痕迹的贴合着。而他的手,阻隔了这层亲密的关系,不再让她舒服,却让她感到悸动。
当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腹部时,她隔着毛衣抓住了他的手,瞪着他,不再让他继续。而他最擅长若无其事,转而抱住了她,手在她背上抚摸着,在她耳旁细语着小气。
不知他说的小气是哪一个,兴许一起指代了。比如接送她时,她从不邀请他去她家。
除了朋友,她很少邀请人去自己家,甚至都不会单独邀请异性朋友。
很小的时候,她就被不止一次地教过,你没法约束别人的坏,要去提高自己的智商和情商,约束自己的贪心和痴念,才能更多地避免自己陷入不良境地。
独自生活在国外,还是独居,她知道,在力量对比上,女性处于劣势。若是异性朋友,有事时直接在外头咖啡厅谈就行。倒不是她非得把人想坏了,若是单独邀请到家中,有任何后果,就得自己承担。
如果是他,她还没有准备好到那一步。
也没有荒唐到整日腻在家中,她平日里总自嘲温哥华太过无聊。但跟他在一起时,竟也能行程连着从早排到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