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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拾憶雖然年紀小,但是大?場面還?是見過不少,一個小小的社區服務中心還?不至於讓她害怕。
她不卑不亢非常得?體地說?:「您好,我想了解一下您從上周就開始說?的,關於社區拆遷,強制租客在本月搬離的事情。」
男工作人員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住這兒?」
賀拾憶老實道:「沒有。」
男工作人員:「不住這兒湊什麼熱鬧,趕緊走,我們現?在忙著呢,天天給你們這群人服務,知不知道有多麻煩?」
賀拾憶站著沒動,臉色漸漸變差,不是因為吃了個閉門羹覺得?難堪,而是因為氣?憤。
「這難道不是你們該做的工作?」賀拾憶說?,「居民?有需求,非但不提供幫助,還?在旁邊冷嘲熱諷,這就是你們的服務?」
女?工作人員皺眉不滿道:「哪來的小姑娘,怎麼說?話呢?有沒有點禮貌教養?」
賀拾憶頭一回被?人說?沒教養,她從來都是最有教養、最有禮貌的那個,剛才那種情況下她都沒說?髒話,也?沒說?任何?冒犯的話,這真的已經很?不容易了。
要是她爸爸在這兒,早都已經衝上去?揪著對方衣領動起了手。
平白受了污衊,賀拾憶心裡覺得?委屈,還?得?維持住表面的鎮靜。
女?工作人員把?目光從她轉向夏蘆,微微揚眉,沒好氣?地問:「你又有什麼事?有事說?事。」
賀拾憶把?夏蘆往自?己身後拉了拉,「這是我妹妹,我就是來替她問問這拆遷退租這件事的。」
賀拾憶認真道:「據我所知,政府並沒有明確的文書要求在一個月之內搬離,甚至連搬遷的具體要求都還?沒制定出來,你們憑什麼擅作主?張要求住戶儘早搬家。」
她越說?語氣?越嚴肅,全然收起了之前的稚嫩天真,「這裡的居民?什麼條件你們應該也?看得?到,你們這種行為不久等於斷人生路嗎?」
兩個工作人員被?她說?穿了謊言,臉上都有些掛不住,卻還?偏偏嘴硬,呶呶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政府的事你去?找政府,我們這廟小,只能照著上面的意思?辦事,也?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出去?,出去?,您出去?找政府的人,我們這就一社區辦,你既然嫌棄,那就別待這兒了,怕髒了您的腳,快出去?吧。」
女?工作人員一邊說?一邊把?賀拾憶往門口推,賀拾憶沒想到她會動手,一下被?她推得?沒站穩,後腳跟踢到門檻,立刻失去?了身體的平衡,踉踉蹌蹌就要跌倒在門口。
忽然一雙手從後面伸出來,將她穩穩扶住,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帶著薄荷清香的風,微微吹動她的頭髮,吹散了那一瞬間積攢在心中將藥爆發的委屈和難過。
她剛才其實差一點就要哭了。
這些人罵人好過分。
從來沒有人這麼罵過她。
她一生行善積德,從來沒有做過壞事,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賀拾憶在快要摔倒前的那幾秒滿腦子都是這些委委屈屈的想法。
好在她並沒有摔倒,被?及時趕來的齊巡扶住,單手摟著她的腰,給予她有力且可靠的支撐。
齊巡看到她微微泛紅的眼圈,一下心疼壞了,在她耳邊輕聲道:「不哭不哭,姐姐來了。」
賀拾憶可憐巴巴地望著她,頓了半秒鐘,可能是在努力憋眼淚,可惜沒能憋住,「汪」的一下哭出聲來,埋在齊巡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齊巡一隻手環著她,另外一隻手拿著手機,手機屏幕亮著,顯示通話中,通話對象備註是「規劃委張芸主?任。」
齊巡安慰好賀拾憶以後,才不慌不忙走向不遠處兩個弄哭了賀拾憶的罪魁禍。
「既然你們說?是政府的發放的任務,那你們就好好問問本來應該管這事的領導,到底有沒有這個任務。」
她把?手機遞過去?,卻沒人敢接。
齊巡冷笑:「接啊,不敢?剛才不還?挺厲害嗎?」
電話那邊傳來人聲,齊巡按下免提,人聲變大?,清晰地迴響在空曠明亮的室內。
「齊總,您反映的問題我們這邊確實不太清楚,城東區舊井街道就目前來說?,還?沒有任何?具體的安排批准下來,要是有的話,我們一定第一時間提醒您。」
齊巡對電話里的人回:「好的,麻煩張主?任了,咱們下周約個飯,我得?好好謝謝您。」
她說?完這句話就取消了免提,聽不到電話那邊怎麼回答的,但看齊巡客客氣?氣?的態度,想必對方也?是恭敬客氣?。
這下可把?那兩個沒見過大?世面的工作人員給嚇壞了,什麼張主?任,他們完全不認識,而且他們根本不是正規的社區工作人員,一點都經不起調查。
兩人臉都被?嚇白了,戰戰兢兢往後退,警惕地盯著氣?勢十足並且從容不迫的齊巡,如同面對猛獸毫無反擊能力的待宰羔羊。
不過羔羊一般都是無辜的,而他們一點都不無辜,只能說?是罪有應得?。
齊巡對他們沒有一點同情,甚至還?有點遺憾不能親手懲罰兩人。
齊巡收起手機,轉身伸手拉住賀拾憶的手,對她輕聲道:「走吧,我們去?看看李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