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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奇侠传四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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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第2页)

凝着那块牌位,陡然失声道:“相公!”

她神情激动,噙着泪水,几乎要跪倒在牌位前。

两三步外,却突然响起一道冷喝:“站住。”

灵前的女子已缓缓站起,转过身来,却见她穿了一身盛装,头上还簪了鲜花,全然不像是来此祭祀之人的装扮,和全身素服的琴姬一比,更显得大是古怪。

那女子扫了天河等人一眼,目光最终停留在面前琴姬的脸上一动不动,眼神微微一颤,却没显出丝毫惊讶之色,脸上悲哀之余,竟有几丝愤怒和无奈。

“我知道,终有一天你会来的。虽然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是我一眼就能认出你……只不过,你比我想象的差远了。”

琴姬疑道:“你是……?”

那女子目光凝聚,死死地盯住琴姬的双眼,似要看穿她心里的一切,冷然道:“你想不出我是谁吗?我却是一眼就认出你了。如今相公面前,也只有你我二人而已。”

“你是秦逸他、他的——”

“他的妾。”

琴姬如遭雷击,呆呆地站在那里。

“你尽可安心,直到相公过世,我也做不了他的妻子,我的名份永远都只是一个妾而已。”

那女子微叹一声,带着几分轻蔑。

“不、不是……我……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那女子却以愤怒之极的语气打断了她:“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在相公和公公婆婆心里,我却胜过你这个妻子百倍千倍!若不是相公心肠

太好,顾念一点旧情,今天又哪里轮到你坐正妻之位!你扪心自问,你配吗?你——”

她的手指着琴姬,指尖轻颤,几年来心底的怒气和不甘,似都凝聚在了这几句话中。

琴姬听着她愤怒的斥责,垂下头去,以手抚面,痛苦得全身颤抖,几乎站立不稳。

韩菱纱见状,拧眉道:“喂,你别这么尖酸刻薄地欺负人!人都过世了,争这些有的没的名份还有什么用!”

那女子望了韩菱纱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语气一下子平静下来,淡然道:“小姑娘,你说的太好了,本来我和她就没什么可争的。毕竟相公生前,日夜侍候左右的是我,给他熬药穿衣的也是我,我敬他爱他,他也待我惜如珍宝。”

“夫妻同心,心意相连,就算……就算他的病再也没法治了,这短短数月,不也如神仙眷侣一般——”

琴姬闻言痛苦之极,颤声道:“不、不要说了!”

那女子看了看她,冷笑一声,轻蔑道:“怎么,你不爱听?不爱听我和相公是如何恩爱?”

琴姬痛苦地摇着头,那女子的每个字都如一把尖刀刺在心上。

“你可知,妇人妒忌,合当七出?你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也难怪公公婆婆不喜欢你。”

“你不爱夫婿,不敬公婆,还指望着相公会喜欢你吗?他是太念旧情了,要不然,还轮得到你弃夫而去吗?”

琴姬想要捂住耳朵,那话语还是一句句地

钻入脑海中。

看着琴姬伤痛的样子,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快意,然而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悲愤的神色,似乎她自己也沉浸在痛苦之中不能自拔,对琴姬的斥责也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琴姬连喘了几口气,犹如溺水之人逃回生天,好久才积聚起说话的力量,有气无力地道:“求你、求你别再说了……我今天来,只是想给相公上柱香,很快就走……”

“走?是啊,你又可以抛下他,就跟从前一样。不是吗?”

“不是的、我不是——”

那女子厉声打断了她:“不是什么!你知道吗?自从相公去了,我怕他一个人孤单寂寞,每天都来这儿陪着他,从早到晚都待在他身边。”

女子话音陡然提高了八度,愤怒道:“可你呢?!你抛下了他整整四年!不是四天、四个月,是四年!四年了,相公坟上的土都干了,你才假惺惺地来这里!你不用解释什么了,没什么好解释的!你如今要说的话,相公他若泉下有知,也不会愿意听的!”

琴姬无话可说,痛苦地低下了头,只听那女子道:“你要上香,可以!但须得答应我一件事,你上完香之后,即刻离开陈州,永远不许再回来!你根本不配待在这里!”

韩菱纱听不下去了,怒道:“太过份了!凭什么这么欺负人?!”

琴姬却无力地点了点头,微声道:“好,我、我答应你。”

“琴姬姐姐,你……”

琴姬颤抖着摆了摆手:“心愿了却,我、我也再不踏进陈州半步!你说的对……我不配留在这里……”

“这样最好,我想相公他也不愿意再见你的。”

女子说完退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琴姬。

琴姬走到灵位前面,徐徐跪下,双眼一阵模糊,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成亲之时,两人新婚燕尔,琴瑟和谐,说不尽的快活时光一幕幕地在眼前闪过。忽然一阵冷风吹来,眼前景物一晃,尽皆消失,只留下面前冰冷的牌位,不由悲从中来,两行清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滴落在佛前的地面上。

三炷香很快就烧完了,琴姬勉强起身,面向那女子,微微一躬身:“多谢……告辞!”

那女子冷笑一声,转过身去再不言语。

韩菱纱看得怒上心头,刚想出言痛斥那女子,却被柳梦璃拉住,摆了摆手,悄声道:“菱纱,走吧,孰是孰非,不是我们可以说的。”

众人悄然返回塔外,坐船回了弦歌台。

此刻已近黎明,天际间晨光熹微,照在众人脸上,却是谁也没有欢情。

韩菱纱见琴姬神情黯然,虽是此刻心愿已了,看上去却比先前更加难过三分,安慰道:“琴姬姐姐,你别难过了。哼,刚才那个女的真是讨厌!陈州又不是她家大院,要由她做主!琴姬姐姐,你不用管她,以后什么时候想再来看看你相公,只管来便是!”

琴姬惨然一笑,摇头叹道:“谢谢你,

韩姑娘。你不用多说了,她、她也不过是个可怜的人。唉,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如果当初没有意气用事,再和相公想想别的法子,或许、或许很多事情都会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