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杨柳依依的依依是什么意思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69章(第1页)

史彬一愣,道:“你还叫我‘玉林兄’?”

刘柳狠下心道:“我二人同朝为官,互称表字已是足够亲切了。官家命我称病谢客,昨日见玉林兄已是不妥,至于其他,玉林兄忘了便罢。”

史彬只觉得好似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登时又羞又恼,指着刘柳道:“你说清楚!你什麽意思?!”

刘柳闭目叹道:“杨某实非良配。与其来日反目,不如今日割席。”

史彬气得手指颤抖,指着刘柳连说:“好!好!好!”

随后一脚踢倒了餐桌,转身就走。刘柳看着一地狼藉,苦笑到:“这也算我为你下了一次厨了吧。”

四十六、议亲

中秋将至,赵扩立韩妃为继后、加封宜嫔为宜妃的旨意传了下来。刘柳虽在“病”

中,也收到了宜妃懿旨,允她入宫庆贺。刘柳在称病中,多少还是要避人耳目,因此灰溜溜躲进桂娘宫裏,所幸没遇上什麽同僚。

刘柳翘着二郎腿儿,喝着吉朵儿端来的花茶,四处打量着桂娘的新宫殿。桂娘拍了她一把:“还是这麽坐没坐相。”

又道:“不用看了,原来的宫人都换掉了。”

刘柳一惊:“全换了?”

桂娘道:“不换留着抓本宫把柄递给曹贵人吗?若不是有人举证说见到你我二人举止亲密,这次也不会落得如此被动。”

刘柳皱眉:“就没有一两个无辜的?她们原是伺候宠妃的,就这麽被逐出去,日子恐怕不好过。”

桂娘随手拿了梳子帮刘柳抿头发,耐心道:“知道你心软,但这在宫裏行不通。再说这些人也并不无辜,即便她们没有亲自出首告发本宫,却也没有一人在本宫蒙难时挺身而出。彼时她们一个个对本宫避之不及,此时本宫又何必操心她们是否跌入泥潭,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是吗?”

刘柳深知在这宫中半步性差踏错就有性命之忧,因此也不欲与桂娘争辩,点了点头问到:“曹贵人那边就不追究了?”

桂娘道:“她精着呢,等閑查不到她身上。”

刘柳点头不语。桂娘放下梳子,叹了口气,问到:“你和史彬究竟怎麽回事?”

刘柳盯着脚尖:“…就那麽回事呗。”

桂娘端起茶杯,道:“我怎麽听说史家属意梅司徒的嫡亲孙女,欲纳之为宗妇呢?”

刘柳点点头:“也算门当户对。”

桂娘气得一撂杯子:“什麽门当户对?!“

刘柳:“别磕坏了,那都是文物。”

桂娘恨铁不成钢:“你说清楚,若是史彬薄幸,有负于你,我必叫他付出代价,看他哪来的胆子另娶他人!”

刘柳摇头道:“这不是谁负了谁的问题,史彬是家中嫡子,应该娶个名门淑女,绵延子嗣、主持中馈。这两件事,我即做不了又不想做,还白占着人家干嘛?早点一拍两散,皆大欢喜。又何必拖到想看两厌,悔不当初?”

桂娘道:“叫你嘴硬,史彬娶亲的时候你可别来抱着我哭。”

刘柳苦笑:“可能还是要抱着你哭一会儿的,就一小会儿,我保证。“

桂娘长叹一声:“你呀…总是太苦着自己了。“

刘柳勉强笑道:“不算太苦,我爱过的人,我睡过了,也没什麽遗憾了。宜妃娘娘,你弟弟我也该议亲了。我觉得洪娘子和花娘子都不错,你帮我挑一个吧。“

桂娘扶额:“娘子?都是醮妇?“

刘柳解释道:“洪娘子第一任丈夫为国捐躯了,再嫁非人,我和段淳曾助她脱身;花娘子曾是京中名妓,为人颇义气,如今年岁渐长,料也不计较是否再有子嗣…“

桂娘:“胡闹!你如今是何身份?等閑官宦小姐也配不上,又怎能娶那些妓子寡妇?”

刘柳急得一阵闷咳,又道:“我好端端的娶人家小姐做什麽?哪个小姑娘心裏没有个琴瑟和鸣的念想?就是娶妓子寡妇,我也怕亏了那些妓子寡妇呢。若是娶个未出阁的姑娘,岂非有伤天和?天长日久,人家只怕要恨死咱们了。“

桂娘一边给她顺气一边道:“你急什麽?我且问你,你可会因自己心情不好而辱骂甚至殴打妻子出气?“

刘柳:“当然不会!”

桂娘又问:“那你可会放任高堂欺辱磋磨新妇?”

刘柳:“我哪来的高堂?”

桂娘:“那你可会赌博、酗酒、宠妾灭妻?”

刘柳:“那怎麽可能?”

桂娘笑道:“那你已经是一等一的好郎君了!又怎知姑娘们不爱跟着你?只怕到时上门的太多,你我都要挑花眼!”

刘柳:“大家要求都这麽低吗?说好的花前月下、举案齐眉呢?”

桂娘嗤笑道:“莫非你以为不想嫁人的聪明人只有你一个?常言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看,不为吃穿二字,连人也不必嫁了!”

刘柳挠头:“除了这句,怕是歌颂爱情的诗句更多些吧?”

桂娘冷笑道:“那些要麽是男的写来自我感动的,要麽是女的写来自欺欺人的,你心裏明白的很,难道还会上这个当?”

刘柳唉声叹气道:“果然古往今来男人都是让人失望的物种——不过咱们说好了,你挑人时可千万要同人家讲清楚,我娶亲只为掩人耳目,若哪家姑娘觉得日子不好过,我自然愿意拉她一把,若是人家还有更好的选择,我也不想耽误了人家。”

桂娘笑道:“我省得!你就别操心了!”

因在赵扩面前过了明路,刘柳留在宫中也无需避忌太多。左右望山、冯山、老冯叔以及嬷嬷侍女们还未回京,刘柳索性赖在桂娘宫裏,过了中秋才出宫。桂娘原本特意安排了轿辇,刘柳因惦记着前街的馄饨,不等到家就将轿夫打发了,自己悠哉游哉坐在街口看那对老夫妻煮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