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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回去的路程非常顺利,只是这个点想要地铁上座位是没有了,只能站着。
回去的路程有10来站,地铁里没有网络,周自珩只能无聊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打发时间。
开了几站后,地铁到了一个可以换乘的大站,车门大开,乘客们正在有序的上下车。
巧合的是,对面也有一辆地铁到站了,和他乘坐的这辆一样正在上下客。
周自珩百无聊赖的透过车窗观察起了对面车辆上的乘客。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银白色头发的人上了车,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进来后左右看了看,似乎没有找到空位,于是径直的走到了里面,正好和周自珩隔着两扇门对望。
周自珩心头一紧,他马上认出了这个白发青年,是他!
对方看了他一眼,灰色的瞳孔不带任何感情,他直接转过头,背过了视线。
此时车厢里响起了车门关闭的提示音,车门缓缓关闭,车辆开始启动。
又一次见到了他,却仍然错过了。
对视的那一刻,周自珩感觉自己的心率至少飙到了120,整个人紧张的不行,身体僵硬极了。
两部地铁交错后往各自的终点站开去,麻木的四肢在一点点恢复,有针刺般的疼痛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幕。
在茫茫人海,异国他乡。两个陌生人能再见的几率有多大?周自珩不知道。他只能感叹自己的桃花运似乎不太好,连续错过了两次。
那晚的一个偶然的遇见就这样悄悄的被人埋藏在了记忆的深处。
周自珩的研究生生活开始步入正轨,等到米兰街头的法国梧桐开始落叶,走路的时候发出细碎的声响,他才惊觉时间流逝的如此之快,2个月的时间在每天的上学-放学中就这么过去了。
11月的米兰已经进入了深秋,路上的行人都穿起了大衣。
米兰的天气很有自己的想法,常常无法预测。早晚冻死人,白天穿一件都嫌热是常事。
被这样喜怒无常的天气捉弄,周自珩来到米兰后第一次生了病。
他在国内时就听说过国外的医疗效率极其低下不说诊金还特别贵。好在出国前王女士准备充分,体温计和常用的药品都备着。
一个人在出租屋躺了三天,周自珩终于退了烧。
他从床上爬起,走到卫生间。镜子里照出了一个一脸菜色的他。
这三天他中间偶有退烧时会给自己煮个粥,实在爬不起来的时候就喝点水,也许是老天爷也看他一个人太可怜,三天后他居然完全退了烧,终于恢复了些胃口和体力。
为了不落下更多课程,他抱着还未完全好转的病体去上课。
落下的课程有好心的同学(就是当时送了文具后很感谢他的一位男同学)发了教授授课的ppt给他,还借出了自己的录音笔。其他的就要靠自己补回来了。
临近闭馆,在图书馆奋笔疾书了一天的周自珩抬头扭了扭脖子,伸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一抬头,他就看到了坐在离他间隔一排斜对角位置的白发青年。
他穿着休闲宽松的纯色衬衫和牛仔裤,白色依然显眼。不苟言笑的脸散发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因此那张桌子只有他一人坐着,带着一副头戴式耳机,正全神贯注的专注于笔记本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