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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愤愤不平。
江春:“嗯。”
其实是我不该误导你,作弊确实不是什么光彩事,打铁还须自身硬哪!以后还是多提溜着你学习吧。
“那厮忒可恶,儿时我与阿爹常居汴京,最怕的就是逢年过节回来那几日,一见了他准没好事……有一年他用长虫吓我,将我唬得落水里,病了半月才好。还有一年他将我引去马蜂窝下,脸上被咬了好几个包,擦了好些药膏子才消退。去年又想拿蜈蚣来唬我,却不料本小姐早就不怕那虫子了,反倒甩回他衣领里,将他爹娘吓死……”
小沁雪开始得意起来。
江春|心道:话说你们俩个小冤家能顺顺利利活到今天也是不容易啊!现如今还成了同学,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哪!以后说不定还有更多事端呢,只惟愿你俩渐渐长大懂些事。
上天可能是听到了她的祈愿——徐纯背着手走到二人跟前来了。
“喂!徐二你来作甚?”
小沁雪对着他翻白眼。
那徐纯却是也不说为何而来,只扭扭捏捏像身上生了虱子似的,先偷偷觑了一眼她脸色,见泪痕虽干了,但眼睛还是红通通的,顿觉愈发不好意思开口了。
“警告你哦,从今往后你若再多管本小姐的闲事,定让你尝尝本小姐厉害!”
小丫头放起狠话来倒是蛮可爱的。
可惜对面的徐二还在扭来扭去,江春暗暗惊奇,这徐绍的堂弟却没有徐绍的风采气质,看来虽同是徐家子弟,这个体差异却还是有点儿大。
“喂!你个二愣子作那般女娃姿态干嘛?扭扭捏捏很好看哇?有话快说!”
“喏,给你耍,莫哭了。”
两人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捧花给闪了眼。
那是一捧艳红色的垂丝海棠,因这山上园里的海棠俱是陈年的老树了,树干古老苍劲,树皮粗糙,枝条弯弯扭扭的,像一条条扭曲丑陋的小蛇,估摸着是徒手从树上现时掰下来的,接口处还留了些丝丝缕缕的树皮经络……
江春差点儿“噗嗤”
一声笑出来,赔礼道歉倒是该当,只这赔的礼也太草率了罢!就地取材不说,还取得这么拖泥带水、随心所欲……果然是大愣子一个!人家垂丝海棠好歹也是杨万里笔下“与柳争娇”
的解语花呢,他倒好,可能是藏在身后有段时间了,娇嫩的花瓣已是有些蔫了。
原来是江胡二人才出了学舍没好久,徐纯大愣子也跟着出来了,其实见着胡沁雪被他气得提前交卷,他就有两分后悔了,不知这丫头会不会哭鼻子,小时候的她简直就是个爱哭鬼,令他见一次怕一次,但偏又总喜欢逗弄她。
于是他不情不愿地跟在二人后头,自然又见着沁雪的眼泪了,这份自责又加深了两分,都怪自己嘴贱,这臭丫头爱作甚就作甚吧,一见她哭鼻子他就一个头两个大……嗯,他倒宁愿她牙尖嘴利些,生龙活虎张扬跋扈都好过那小哭包的样子……反正自己是男子汉,自是不能与她计较的。
“啊切”
眼见着胡沁雪也不接他的解语花,大愣子打了个喷嚏。
“喏,拿去耍罢,你小时不是最稀罕这些花花草草的吗?那年为了折花还从假山上摔下去过。”
大愣子将花束往她那边递过去,只觉鼻子有些痒,又有些凉丝丝的,像小虫子爬过似的。
“胡说!那次明明是你躲假山后吓唬我……你还好意思提,遇着你本小姐就祸事不断,今天还害我被夫子训,有你在,这书都没法子好好念了……你讨厌死了!”
边说边把那捧解语花往他怀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