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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筒简笔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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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话 湿木文火(第1页)

“醒了?”

他轻轻的抚摸我的头,瞄了眼体征器问道。

我指了指他头上的伤口:“怎么了?那么长的口子”

“没事,上了药了,过两天就好了,饿吗?”

李敬亭关切的问我。

“图灵怎么样?那孩子。”

我只记得我找到他时他已经昏迷了。

“他昨晚就已经醒了,张博士夫妇陪着他,我给你弄点吃的?”

李敬亭的脸色很白,白到透明。

我靠坐在床头,望着窗外晴朗的岷山,只觉得昨晚的狂风暴雪就像噩梦一般。李敬亭喂我吃了点东西,我的胃里暖暖的,感觉身体好了很多。

“再睡会?”

李敬亭关切的问。

“我好多了,想坐一会。”

我看着李敬亭疲惫的脸继续说:“你也很累,去休息下吧,我坐一会就睡。”

李敬亭停顿了下,眼神黯淡,微微抽动的嘴角好像是要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候张博士夫妇进来了。

“何太太,你终于醒了!我们夫妇十分感激你的大义,要是没有你,我们可能就真的见不到图灵了,你一定要快快康复起来!“张博士夫妇握住我的手激动的说道“还有你,李指挥,是你救了图灵,我们夫妇十分感激!”

李敬亭谦虚的接受了张博士夫妇的谢意,他们过后又仔细的关心着我的身体,同我讲了很多康复重点,也不断重复着对我的感激,由于昨晚的突情况,他们今天决定返回,李敬亭送他们出医疗室的时候,我听见张博士郑重的对李敬亭说着:“你救了我儿子的命,我们从此扯平了,你昨天提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的。”

李敬亭真诚的与张博士握了手,并微弓着身子同张博士讲着话,我没有听见他说的是什么,只是看见张博士摇头笑了笑,对我挥手道:“好好保重,李太太!”

接下来的一天李敬亭心情很好,他等我体征正常后,带我回了度假区,度假区内设施更加完善,温度与湿度也让人倍感舒适,用过晚饭,我准备在房间里泡个澡,我找出那个藏在卧室里的红色袋子,准备拿去退换成正常的内衣:“说吧,你这个是哪里买的?把你消费记录转给我。”

李敬亭指着红色袋子一脸无辜的问:“尺码不合适吗?我去换吧。”

想到他可能又会选些乱七八糟的衣服,我赶紧拒绝:“不只是尺码,这个,这个衣服不太适合我们当下的情况,我没法穿,你把消费记录给我,我自己去换。”

李敬亭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拿过袋子翻找起来,我看他脸色越来越红,面对手上复杂的蕾丝绳索居然惊讶的瞪大了双眼赶紧解释到:“不,不,我不知道是这个样子的,那个老板娘给我的时候说这是新婚夫妇最喜欢的款式,我想到是女性内衣,所以没有细看袋子里装的!我现在就去换,你等我,我马上去!”

李敬亭飞快的跑出门,留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大笑,切,我还以为是老手呢,原来是个大白痴!

“来自李敬亭的简讯:恒温汤池我刚刚放了药剂,你先泡一会,我买好了衣服,干后就回来。”

“回复,好”

好舒服啊。“我泡在汤汁之中,袅袅蒸汽弥漫,身体飘飘然的浮起在温泉之中,大概是池中的药剂起效,我疲惫感一扫而光,靠着池边擦拭泛红的脸颊。

“e1ec,放音乐。”

我听着音乐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

“衣服给你放这里了,不要泡太久,你身体刚好。”

身后传来李敬亭的声音,我将下巴埋进水里,怯怯的转过头,直到看到他出了汤池门。

李敬亭说的对,我确实不宜泡的太久,今天也累了,我想要早点休息。我起身换好衣服,洗漱过后朝卧室走去,他今天忙于照顾我,想来今晚也会忙到很晚吧,我看着关上的会议室门,叫e1ec给李敬亭了我先休息的简讯,可当我走进卧室,我才看见李敬亭坐在床边的沙上擦着刚洗好的头,他半裸着身子,只腰间裹着浴巾,身材健硕,肌肉线条流畅,见我正盯着他,略带暧昧的问我:“帮我擦下头,我手肘还有点伤,不太方便。”

想到他独自将我与图灵救出暴风雪,我才意识到他不仅仅是额头受了伤。

我接过他手里的毛巾,坐在他旁边帮他擦着头:“你头转过来点,我擦不到那边。”

就算是坐着,我也矮了他一个头,这个家伙是真的不喜欢用干器呢,我正这样想着,李敬亭突然搂住我的腰将我跨坐在他大腿上,我是如此近的感受到他的鼻息,感受到他胸膛传递到我手掌的热量,感受到那黑色眸子里快要将我吞噬的目光,他轻轻的问我:“现在呢,能擦到了吗?”

我下意识的躲开他的目光,可两颗狂跳的心同时被彼此的体温撩的滚烫,他的手掌由我腰间滑向我的脖颈漫上我的脸颊,将我下巴轻轻托起,他亲吻了我,湿润的舌尖慢慢将我双唇拨开,我克制着自己不要去索取更多,但却放纵着他的双手肆意的在我身上游走,他愈用力的将我抱住,像似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他想要更多。。。。不知为何他慢慢停了下来,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他不知所措的愣住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只觉得胃里空空的,像是吞下了幽暗的漩涡,泪水似大雨般倾泻,酸楚的感觉在嘴里翻腾,我哭了。。。。

李敬亭将我抱住,温热的手掌不停的搓揉着我的后背,他没有说话,任由我放声的哭。

1o年前,我有一段时间以为他只是外出做研学项目,因为他没有给我正式说分手,甚至连简讯也没有,就这样消失了大半年,我有想办法联系他,甚至跟着几个地质教授去南区做稀缺金属科研,一路上我都盼着能与他见面,可是他就像单单对我隐身了一样,怎么也未能遇见,后来我在南区白帽子山出了山险,我爸爸觉得是带队教授的失误,一怒之下将队里连同队长在内的3名南区教授下放到边南做项目,也是那个时候李敬亭终于回来了,我记得他走进医疗室没有询问我的伤情,也没有说他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只是默默的看着我,然后平静的与我分了手,我大概花了两年时间才觉得自己放下他了,从此李敬亭三个字再也没被提起,直到后来战争爆,我才知道他也在反叛军里,可我的心再也不会为这三个字跳动了,甚至觉得他要是被俘或者被杀都再与我无关,毕竟是他欠我的,现如今,他仍然让我心脏乱跳,甚至不必为多年前的离别向我道歉,我为自己主动的迎合感到羞耻,为自己的身体感到委屈,为这样撕裂的人格感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