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蝉鸣(第3页)
“我没有隐瞒任何东西……”
“我不相信!”
煌的声音变得激烈。凯尔希自心底的认为,如果再说下去,这次祭日就将以悲剧收尾了。
“煌……我们都看到了。”
想了许久,凯尔希还是选择出声制止煌,以免一切都被搞砸。
“是的,看到了……”
煌的声音中虽然带着失落,但神色却坚定起来。
“煌,是我们的错,我们没有制止他,也没有救好他,如果我们能早点现……”
“……是吗?”
夕阳坠落,彻底不见一丝光亮,煌的脸被阴暗覆盖了,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剩空气中蔓延的蝉鸣声,恬噪且刺耳。
“煌小姐……我……”
斯卡蒂怯怯道,结结巴巴的,如褶皱的衣服一样,一点点的将话说出。
“斯卡蒂,你当时,不是第一个到的?你看到了什么?”
煌的声音沙沙的,如破败的弓弦相互摩擦,出残缺的怒吼。
“博士的祭日,为什么要搞成这样?差不多就可以了。”
凯尔希意识到必须将自己的态度强硬起来,看向墓碑,厉声道。
“你说得对,凯尔希医生,但有些事必须得搞明白。”
煌走到墓碑旁,轻轻抚摸着它,又看向了地上,先前埋下木棺的地方已经长出了新草,看不出一点痕迹。
“煌……知道什么是入土为安吗?”
“我知道,但……”
她指了指冷酷的石碑,上面刻着博士的名字,她又想起了三年前的往事。
“如果这里面是空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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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的夜晚,龙门还是一如既往,有奢华,有腐败,鱼子酱的鲜香下是垃圾的腐臭味。这才是最大的讽刺。
人在夜晚的感伤往往是最严重的,想说些什么,却闷在心里,只得在床上辗转,不得安眠。我则是辗转在现实中,妄图实现白日梦。
我想走向远处的高楼,走向终焉。
一瘸一拐间,我不再思考,只想着快点走进大厦。绝望的悲观笼罩了我。
路途遥远,腿骨的疼痛有了些许麻木,但仍然使不上力来,只得一瘸一拐的向前。
大厦的装饰与它的外表一样金碧辉煌,暖色的吊灯与纯金色的地板相衬应,来来往往的人们都穿着西装或礼服,带着夜间的清冷,他们一步步的朝高楼走去,而我却隔着玻璃,观察着楼中的一切。
不知怎的,我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或许是自己肮脏的外衣?又或是对于死亡的恐惧。看到他们衣冠楚楚,看到他们都带着从容,我总觉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
“先生?”
玻璃门被推开,正当我恐慌于这种恶劣的偷窥行为被现时,前台服务员的声音让我冷静下来。
“我……”
她看了下我满是灰尘的外衣,眼中冒出怪异的悲催。
没有过多解释,我连忙转身走开,这种被当成异类的情感再次缠绕着我。我知道自己该走了,当我低头不语的向前走了一阵时,才想起自己的真实目的。刚抬起头准备往返,却看到了远方的月光。
是月光,这月光洒到了地上,高楼上,使龙门都渡上了一层银霜。如月光般纯洁的白轻轻晃动着,似乎要与这霜融为一体。
偶然,还是注定?我见到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就连身体也震惊的失去了机能,愣在原地。
是斯卡蒂,她踏着满地的银霜,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