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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裡還握著當年確鑿的證據。
可當這一切,和阿音的利益產生了衝突……
牧喬的內心?也跟著動搖了。
沒有人能比阿音更重?要,即使是先生……
裴辭並沒有想?到?6酩會大膽和瘋狂到?,要立阿音為女帝的程度。
所以他?考慮到?了對?阿音的處理,但不是全部。
裴辭夜召牧喬進宮,為她繼續施針,在治療腿疾結束後,與她保證。
「阿音可以繼續是你的女兒,牧野的女兒,自由自在。」
「至於皇宮裡的寶音公主,隨時可以夭折。」
聞言,牧喬抬起眼,和裴辭的眸子對?上。
她的手握緊了榻上的錦被,許久,輕抿唇:「但公主,比將軍的女兒,要尊貴許多。」
裴辭望著她看了許久,而後輕輕笑道:「小野什麼時候也在乎這些了?你所嚮往的,不是自由灑脫的人生嗎,為何要讓阿音受到?束縛。」
牧喬的確嚮往自由。
只是她現在發現,自由的多少,和手中權力的高低是成正比的。
不然裴辭為何也想?要握緊手中的權力了?而不是像過去那樣,與修竹小院為伴。
牧喬緩緩開口:「我?需要時間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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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喬並未下定決心?要讓阿音丟掉皇女的身份,所以這段時日,阿音還是像過去一樣,每日進宮,與太子師學習。
但今日牧喬接阿音回來時,阿音睜著烏黑的眼睛,左右張望,像一隻警戒的小狼,她趁沒人的時候,抱住牧喬的脖子,抿著小嘴,小聲對?她說:「娘親,能不能讓太傅到?家裡來授課,我?不想?進宮了。」
牧喬一怔:「為什麼呢?」
阿音撇撇嘴,咬了一口手裡的糖糕,脆聲說:「姓6的想?殺我?。」
今天她不敢碰宮裡的吃食,一出宮,就讓牧喬給她買零嘴吃。
過去6酩曾授意宮裡的藥師,教?阿音學習藥理,分辨毒藥,莫日極在草原上時,也讓她聞過有毒的植物散發出來的味道。
阿音都還記得。
阿音揚起脖子,眼底顯露出小小的得意:「他?以為我?是笨蛋,發現不了。」
阿音一貫喜歡在6酩面前裝愚笨,她知道6酩對?她寄予厚望,偏偏故意讓他?不如意。
就連裴辭,也被她騙過去了。
牧喬將阿音緊緊抱在懷裡,阿音小小一團的身體軟軟熱熱的,她卻覺得渾身發寒,如墜冰窖。
她忽然想?起數日之?前,裴辭與她的對?話。
——「至於皇宮裡的寶音公主,隨時可以夭折。」
牧喬不曾想?過,裴辭說出這一句話時,竟然是真的想?讓阿音夭折。
他?難道不清楚,阿音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