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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落凝成糖是悲剧还是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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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赌骰蒲博坊辣目的无心插柳(第2页)

茶棚的主人是个勤快的,本于一口大锅前搅动泉水烘得满头大汗,听见响动见了生意,直用巾子擦了把额就喜盈盈招呼上来:“二位先坐着,这竹叶茶还得煮上一会儿才能入香。”

说罢留下一碟子点心:“先吃着这些甜个口啊。”

辣目狠狠点头:“谢谢!”

抓了一块就送到夜昙嘴边。夜昙的另一只手还被他狠攥着不愿放开,这也就索性十指扣进去与他交握,仅凑近腰杆去接这甜口。可惜这点心做得粗疏,撒上去也不知是些什么研磨出的粉末,挨了辣目指尖烤上几下就扑簌簌地往下掉,连着芯子也要化得又黏又粘——就从他指缝里坠下去滴在了桌上,化成一摊白泥。

夜昙半张着嘴没救回来吃食有些尴尬。辣目则是恼自己体质,兼咻得就从夜昙的五指山里逃开不碰她了。

“太热!烫着,娘子。烫坏,点心!辣目,没用!”

夜昙哎呀一声,又去靠他,辣目低头向后躲。

“是这天儿太热了。也是你太急,吃东西咱们不用手嘛,自然要个箸和匙什么的。”

茶棚老板:“抱歉抱歉,给忘了!”

说罢递给他们两副器具再回去搅茶汤。夜昙夹了块点心重新喂给他,“喏,好吃吗?”

“嗯,嗯!”

其实少典有琴向来挑剔,缤纷馆每出新品都得过了他的眼才能待客。这样粗陋的路边摊食他定是不愿入口,除非是为陪夜昙尝尝新鲜。神识之中闻人随了这般讲究,怕是要哀呼碎渣伤己喉咙;没有情也有个品茶品好茶的爱好,这大碗茶棚里的碎茶也看不上眼;唯独辣目…只要是她喂下去的,别管什么粗疏不粗疏,怕不是毒药也笑呵呵地品尝完了真心地说好。

夜昙有些想讲究的闻人,臭屁的小没,最后她开始想有琴。想着若是和他一同坐在这芭蕉叶扎起的茶棚下会是如何?而她唯一在眼前的辣目还在认真吞咽。

夜昙伸手揩了揩他嘴角的碎屑,声调是化不开的软:“慢点吃,别噎着。”

“娘子,也吃!”

“好,我也吃。”

夜昙也给自己夹了块,牙齿一合,果然又黏又腻,配上酥渣,满唇都是腻味。辣目也学着过来给她擦嘴。后捡了几粒渣子回手中细看,试探地舔舔。

“甜的!娘子比,点心,甜!”

他兴奋得像是现了这世间最新奇的事:娘子嘴边的碎渣比点心本身还甜。夜昙脸有些热,为他这毫无城府的肉麻话嘀咕:“这话挑着说倒是听着过分开窍了…”

而掌柜的终于煮好了茶,持了把青瓷大茶壶就快步而来,左手两碗,茶水倾倒成线,流入二人面前。

夜昙对着辣目面前那脸盆大的海碗暗道:这老板可真会做生意,点心这么腻自然要多喝几碗,再给男客自主配个海碗,这财源还不滚滚而来…等等!

好像没带钱!

夜昙顿时想跑,向着倒茶掌柜挤出心虚微笑。只等他继续回去煮汤才向辣目道:“辣目,虽然我猜是没有…但是,你带钱了吗?”

辣目迷茫地望向娘子,满脸写着何止是“我也没带”

,几乎是“钱是何物”

了。

他在月窝村没使过钱,损坏的东西是夜昙偷父皇宝贝赔的。出去逛集市也是夜昙包圆了账他挑东西即可,再后来是在帝岚绝的少君府白吃白喝。再再后来…

夜昙:“没事。你就当没听到,我瞎问问哈。”

夜昙捂面:“老板,你收饰吗?”

她这头上的饰还是十二客给她堆起来的豪华奢侈。就看掌柜的收不收了。

那老板咦了声:“姑娘给我饰做甚?这茶棚是笃竹师太为过路人和香客提供休息之所。不收钱的。姑娘若是想给添些香火进项,去寺中上香便是。”

夜昙这倒觉着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原是个不要钱的地方。她又道:“多谢多谢!过路焦渴之人都得感谢这师太!不过既是免费,为何茶碗却不一视同仁,我夫君的大上这好些。”

说这话的时候辣目也正渴了,端起海碗牛饮下去,夜昙傻看他把茶当水,牛嚼牡丹地全吞进肚。不过喉结鼓动几下海碗便露了底部青瓷花枝的形容,空空如也。老板笑答:“你这夫君,看着就比你热多了。你瞧他喝的。我这海碗也没上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