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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河沉吟片刻,道:「傾貴妃一行駐步賞景並無計劃,全因普寧公主的一時興起,沒有人能預料到鳳輦會停留,也沒人能預料普寧會在草海中玩耍。如此,便不是事先蓄謀,而是臨時起意。」
他鎖起眉心:「不過,任誰都能看出普寧身份尊貴,是什麼人敢打小公主的主意,難道急著誅九族嗎?」
話說到最後一句時,沈星河冰涼的目光從羽氏和榮氏身上緩緩掃過。
第45章錯偷公主
羽氏緊緊抱著小蝶發抖,僕婦榮氏更加膽小,伏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沈星河踏前一步,微微俯身,眼神里藏著危險:「貴妃駐足是臨時起意,你們卻是專程前往。」
羽氏慌了:「大人明鑑,妾身只是帶小女秋遊,碰巧遇上貴人啊!」
沈星河不為所動:「本官問你,你們家在何處?」
「我家在西市附近的長壽街。」
沈星河輕輕轉著手裡的短笛:「西郊的秋景也很好,你們為何不惜趕遠路,到東郊秋遊?」
羽氏急忙道:「小女說要看金色草海,只有東郊才有,奴家特意帶她去的。」
沈星河更加咄咄逼人:「她一個小兒,又如何知道東郊有草海?」
小蝶抱住羽氏的脖子,充滿敵意地瞪著沈星河:「大壞蛋,你別過來!是榮媽告訴我的!」
一直沉默的僕婦榮氏臉色一僵,忽地直著嗓子喊起來:「大人,奴婢冤枉啊!奴婢也是聽別人說那片野地里秋季有草海,十分神往,之前跟小主子偶然提起,小主子上了心,非要鬧著去看看,夫人這才抽空帶她去的,並非奴婢故意慫恿……」
僕婦急促的辯解在沈星河睨視下消泯尾音。審訊室里靜了半晌,空氣仿佛凝滯。沈星河冷冷的話音打破寂靜:「榮氏,本官問你罪了嗎?你這便急著喊冤!」
榮氏搖著頭,發青的嘴唇顫抖:「不是奴婢乾的,真的不是奴婢……」
羽氏心思聰慧,忽然意識到什麼,她抱緊小蝶,不由自主移著膝蓋離榮氏遠些,顫聲道:「榮媽,你……」
榮氏已經六神無主,念經似地絮叨著「奴婢冤枉」,卻不敢看羽氏的眼睛。沈星河猛地指住榮氏的鼻子:「刁婦,你若快些招供,刑場上或能得一個痛快!若招得晚了,致使公主有個閃失,必會誅你九族!」
榮氏知道鬆口就是個死,咬著牙喊冤。沈星河已心中有數,他的眼底緩緩浮現暴戾,仿佛已壓抑了很久:「季楊,看到了嗎?這才到該大刑伺候的時機。」
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季楊看著他家大人,感覺膽寒:「大人英明……」趕緊到牆邊挑選刑具。榮氏嚇得癱倒在地。
這時門外匆匆跑進一名差役,奔到沈星河面前稟道:「卑職依照大人的吩咐去查了那幾個收高粱的農戶。果然如大人所料!」
自從破了馬自鳴一案,手下差役們每人領過豐厚的賞銀,腰也直了,腿也快了,幹活的效率猛增,一個人當八個使不是吹的。沈星河點點頭:「詳說。」
差役稟道:「昨日收割高粱的短工共有五人,他們都是大戶雇的短工,其中四人今日依舊在地里收割,唯獨少了一人,僱主說,此人連工錢也未結就不知去向!」
沈星河眼中閃過厲色:「那就是他了。此人叫什麼名字?」
差役答道:「說是叫馮五。不過,僱主說此人是自己上門找活乾的短工,不曾核查其戶籍,多半是假名,其他短工也從未見過此人!」
沈星河問:「此人外貌可有特徵?」
差役辦事十分妥帖,對答如流:「短工們說此人三十多歲,身高六尺,體型偏瘦,走路羅圈腿,鼻子右側長著一顆痦子!」
沈星河的森然目光轉向榮氏,有若實質的威勢壓迫得人抬不起頭:「榮氏,你該知道他的真名吧?」
榮氏聽著季楊擺弄刑具的鋼鐵碰撞聲,已嚇得靈魂出竅,抖若篩糠。旁邊的羽氏忽然猶豫著開口了:「榮媽,那個人,該不會是你家兄弟榮五吧?」
眾人齊齊看向羽氏。羽氏解釋道:「榮媽有個兄弟叫榮五,就長得那個樣子!他常來家裡探望過榮媽,不久前妾身還與他打過照面。他……他也見過小蝶!」
羽氏抱緊了小蝶,身上漫上寒意。
「如今回想起來,他上次來時,總盯著小蝶看……」羽氏恐懼地看向榮媽:「榮媽,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榮媽見再也抵賴不了,癱軟在地,泣道:「夫人,奴婢對不住您!」
羽氏搖著頭,不敢置信。
沈星河挑了挑眉,踱到榮媽跟前:「此次綁架早有預謀,你們原本計劃要綁的是你家小主子小蝶,是不是?可是,你兄弟榮五綁錯了人!」
榮媽滿面絕望,氣若遊絲:「奴婢……奴婢也沒想到他會錯擄了公主去啊!他酒喝得太多,喝壞了眼,總是兩眼昏花,必是認錯人了。」
羽氏猛地撲到榮媽身上撕打她:「你是我夫家老僕,我們待你不薄,小蝶也對你視若親人,你為什麼,你為什麼!」
榮氏護著頭哭泣:「奴婢沒有辦法!夫人也知道我兄弟常來找奴婢,他借著給奴婢送時令糧蔬來找奴婢,其實是為了跟奴婢要錢,奴婢的那點月例錢總被他榨得乾乾淨淨,我辛苦勞累這麼多年,一點錢也沒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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