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1页)
雪丽群的心如坠冰窟,她拼尽全力挣扎,双手在绸子上划出一道道痕迹,却始终无法挣脱。绸子紧贴在皮肤上,勒得她几乎无法呼吸,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耳边只剩下叶瑶公主冷漠的命令声和仆妇们沉重的呼吸。
她抬头望向窗外,那模糊的人影早已不见,只剩下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吹散了她的希望。她心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眼中泪水与汗水交织,模糊了视线。
就在这时,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从绸子中爆出来,雪丽群猛地一个翻身,挣脱了束缚。她跌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却感觉喉咙中像是被火烧一般疼痛。她抬头望向叶瑶公主,眼中充满了决绝和仇恨。
雪丽群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尖锐而绝望,仿佛要撕裂这沉寂的夜。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双手紧紧握住那束缚她的绸子,用力撕扯,但绸子却如鬼魅般紧紧缠绕,让她无法挣脱。
窗外的月光被乌云遮住,只留下一片漆黑。然而,在那黑暗之中,雪丽群仿佛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心中燃起一线希望,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声呼唤着那个名字:“沈春炫!沈春炫,你为何如此狠心,这般对我!天理不容啊,沈春炫!”
叶瑶公主的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愈冷酷无情,她站在那里,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俯视着脚下的雪丽群。雪丽群此刻已经筋疲力尽,她的长散乱,脸色苍白如纸,只有那双眼睛,依旧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花盆摔碎的瞬间,花瓣与泥土四溅,那曾经娇艳的海棠如今只剩下残枝败叶,仿佛预示着雪丽群此刻的境遇。叶瑶公主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和嘲讽。
风从窗外吹进,吹散了那些落地的花瓣,它们在空中飘舞,然后缓缓落下,如同雪丽群此刻的心,已经跌落到了谷底。她望着那些凋零的花瓣,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她知道,自己就像这海棠一样,曾经美丽绽放,如今却只能在这冷漠的宫殿中独自凋零。
叶瑶公主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片,划过雪丽群已经破碎不堪的心。她立在三尺之外,身着华贵的锦袍,面上的讥笑如同寒冬里的霜花,冷冽而刺眼。她的眼神中满是轻蔑,仿佛在看一个早已注定的败局。
那盆海棠,原本娇艳欲滴,此刻却如同雪丽群的命运一般,被无情地摔落在地。花瓣与泥土四溅,如同散落的希望,破碎在风中。花盆的彩绘在撞击下变得斑驳陆离,与那些枯萎的枝干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凄凉的画卷。
雪丽群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她的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她曾以为自己的才学和美貌能够改变命运,却不料在这冷酷的皇宫中,她只是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此刻的她,如同那盆凋零的海棠,曾经的美丽已不复存在,只剩下无尽的哀伤和凄凉。
叶瑶公主的话如冰冷的箭矢,穿透雪丽群的心房。她无力地躺在冰冷的石板上,眼中闪烁着不甘的泪光。那盆海棠的残骸散落一地,花瓣与泥土交织,如同她此刻的心情,凌乱而绝望。
月光从云层中透出,洒在那些破碎的花瓣上,映照出凄美的光晕。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雪丽群曾经的美丽与辉煌。然而,此刻的她,却只能在这冰冷的宫殿中,独自承受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叶瑶公主的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愈冷酷,她缓缓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雪丽群的心上。她低头俯视着雪丽群,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仿佛在欣赏着她的痛苦与挣扎。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冰块在青牛腹中缓缓融化的细微声响。铜制的青牛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它们静静地伫立在屋子的四角,仿佛四位沉默的守护者。
丫鬟轻轻关上了窗户,隔绝了外面呼啸的风声,却也似乎隔绝了雪丽群与世界的联系。屋内的温度逐渐降低,一股寒意弥漫开来,与雪丽群此刻的心情不谋而合。
她躺在那冰冷的石板上,仿佛与周围的冰块融为一体。她的身体在颤抖,但心却如同被冰封一般,失去了所有的温度。她望着那些青牛,它们身上的铜色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就像是她此刻的心境。
窗外,大雨如注,密集的雨点敲击着青石路面,溅起层层水雾,模糊了视线。雨声轰鸣,如同战鼓般激荡人心,又似琴弦般缠绵悱恻。在这雨声中,整个世界都仿佛被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水汽之中,朦胧而梦幻。
屋内的气氛却与窗外截然不同,凉爽而清新。靠近小几前的榻上,一名美妇人静坐其中,她身着淡雅的长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仿佛一朵盛开的莲花。她一手支着下巴,眼神慵懒而深邃,正专心致志地翻阅着手中的账本。她的面容精致如画,眉眼间流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优雅。
雨声如瀑,急促而有力,击打在青石板上,溅起无数细小的水花。雨水顺着屋檐滑落,形成一道道水帘,将外界与这静谧的室内隔开。室内,檀香萦绕,带来一种淡淡的宁静。
美妇人依旧坐得端庄,她的手指在账本上轻轻滑过,一页又一页,她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能从这些密密麻麻的数字中读出生活的韵律。她的身旁,娇美少女倚在榻上,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慵懒地捏着加了碎冰的冰糖果子酪,她的眼眸里映着窗外朦胧的雨景,脸上带着几分少女的天真与好奇。
嬷嬷脚步匆匆,似乎连喘息都来不及,她脸色略显紧张,手中紧紧攥着一块帕子,还未走近,那丝丝紧张的气息便已经弥漫在屋内的空气中。见到美妇人,她立刻躬下身子,语气急切却又压低了声音:“夫人,宫里头来人了,说有要事相告,此刻正在前厅候着呢。”
美妇人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手中的账本不自觉地放了下来。她抬头望向窗外,那急促的雨声仿佛也敲打着她的心。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知道了,我这就去。”
她转向身边的如萍,吩咐道:“如萍,你留下来照看小姐,别让她吃太多凉的。”
美妇人起身,裙摆轻摆,如同一朵盛开的白莲在风中摇曳。她的目光在嬷嬷身上稍作停留,眉宇间掠过一抹淡淡的忧虑。嬷嬷的脸上写满了急切,她的脚步虽然匆匆,但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稳当,显然是宫里来的人让她感到了不小的压力。
嬷嬷走到美妇人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美妇人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仿佛已经洞察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随后,美妇人转身对身边的如萍道:“如萍,你去把果子酪收起来,换一壶热茶来。另外,再去准备一些点心,宫里的人来了,总不能怠慢了他们。”
如萍应声而去,脚步轻快而有序。
如萍小心翼翼地端着托盘,穿过长廊,她的脚步虽轻,却似乎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她微微侧头,透过半掩的门缝,看见美妇人坐在榻上,双手交叠于膝前,神情凝重。嬷嬷站在一旁,低声诉说着什么,声音虽低,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如萍的心头。
她隐约听到“病的不轻”
、“静安师太”
、“熬不过这个夏日”
等字眼,心中不由一紧。她知道,这些话语背后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沉重。托盘上的果子酪和冷茶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愈清冷,与这屋内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如萍站在门外,手中托盘上的瓷碗微微摇晃,映出她脸上凝重的表情。门缝中透出的昏黄光线,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如同她此刻心头的忧虑。她停下脚步,耳边清晰地回荡着屋内低低的对话声,每一个字都如同利箭般刺入她的心头。
她微微侧身,试图听得更真切些。屋内,美妇人的声音虽然温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而嬷嬷的语调则更加急切,似乎在极力劝说着什么。如萍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位静安师太的身影,她记得那是一个面容慈祥、举止庄重的女尼,可如今竟因三小姐的亲事而病重,这其中的纠葛与隐情,让她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如萍步入厨房,一股熟悉的烟火气扑面而来,伴随着炖煮的香气,让她的心稍微安定了些。她轻手轻脚地将托盘放在案板上,开始忙碌起来。她先将冷掉的果子酪撤下,用干净的布巾擦拭着瓷碗上的水珠,随后从火炉上提起茶壶,倒出已经温热的水,细心地清洗着茶具。
炉火在如萍的操作下跳跃着,映照出她专注的脸庞。她熟练地取来新的茶叶,用沸水冲泡,茶叶在水中舒展,散出淡淡的清香。如萍轻轻晃动着茶壶,让茶香更加均匀地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