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令人讨厌和相看两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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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页(第1页)

阿麟踏着血进来,冷眼堵住出口。

“逃?那是做梦!”

宁王仰头大笑,“懦夫才逃!谁敢再动摇军心,杀无赦!”

眼见宁王近乎疯癫,在场的官员俱是心如死灰,有甚者已偷偷尿湿官袍。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禁军彻底丢盔卸甲。

许扈来报时,宁王不甘心的咬破了舌头,满嘴血腥味顿时让他心头的忿恨达到了顶点。

这皇位既轮不到他,那不如与他一同毁了吧。

想到正殿关着的那群人,宁王狰狞道:“烧了宣政殿!逃!”

转眼的功夫,宣政殿门外火光冲天。

宁王一行人本想借着大火的掩护偷偷逃出大明宫,不曾想刚踏出宫门,即刻就被陇右军围拢。

秦瑨立与众将士之前,凝着冲天火光,恨的咬牙切齿。

不待宁王诸人反应,他抬起手中弓弩,不假思索的扣动扳机。

弓弩力道极大,箭矢刺破空气,发出一声刺耳的锐啸,狠狠刺穿宁王的大腿。

宁王尚未来得及反应,直到倒在阿麟身上,方才疼的眼前一黑。

他身后的官员登时慌了,各个抱头蹲在地上。

借此空档,秦瑨高声吩咐:“速去灭火!”

为防叛党狗急跳墙,毁了宫城,卓骁早有准备,得令之后迅即派人取水,朝宣政殿飞奔而去。

阿麟和部分残军拖着宁王向殿后跑,疏不知陇右军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火把幢幢,摄人心魄。

宁王忍着疼,扶墙而站,气势仍然不减:“秦瑨!你这乱臣贼子,胆敢起兵造反!”

一盆脏水泼出去,秦瑨望着他染血的龙袍,心觉甚是可笑,隔着夜空,遥遥喊道:“宁王大逆不道,南巡时派人行刺陛下和朝廷命官,如今逼宫篡位,证据确凿,罪其当诛!陇右军奉上谕前来长安剿灭反党,凡缴械者皆不杀,其余,斩!”

“是!”

众将士早已杀红眼,饿虎扑食一般朝反党扑过去。

宣政殿内,浓烟滚滚。

太傅和众官员躲在大殿深处,捂着嘴,俱是咳嗽不已。

他们不清楚外面是何形势,只知宁王想要与他们玉石俱焚。

太傅站在最前,将百官护在身后,以袖捂嘴,激励众人:“诸位同僚不要怕!不管今日结局如何,你我的抉择对得起姬氏江山,哪怕到了地下,我们自有言面去见先皇!”

凭着忠君的韧劲,他们苦苦支撑着。

只觉快要憋死时,宣政殿的朱门终于打开了。

新鲜的空气瞬间涌入,让他们的气道顿时轻快,众人皆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殿外,几名身姿魁梧的男人顶着浓烟而入,头戴挪鬼面具,甲胄上全是血迹,脚步踏飒,如神兵天降,威武迫人。

劫后余生的官员怔怔看去。

太傅亦眯起眼,在漫天烟尘中仔细寻睃着来人,片刻才道:“秦瑨?”

秦缙站在最前面,朝众人拱手揖礼,嗓音沉澈,隐隐有一丝混战过后的疲惫:“诸位同僚受惊了,宣平侯秦缙在此有礼了。叛军已被控制,还请诸位整顿衣冠,随我一同迎接陛下。”

姬瑶端坐在金銮内,不知何时,外面没了声响。

就在她焦躁不安时,周围的木板被人拆下,没多久便传来一道沉稳好听的官腔。

“反党已清,请陛下回宫!”

反党,已清。

姬瑶在心里默念,这一场荒唐,终于结束了。

她不知是喜是悲,拎起衣袍,走出金銮。

外头天色诡异,虾青色的苍穹细看竟有几分猩红。

挺拔如松的男人站在金銮前,头戴狰狞可怖的面具,其上沾满了干涸的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