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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刀厌三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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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只眼郎君燕姓少年(第2页)

盖因只眼郎君当年参悟此诀在前,而遭遇仙魔女在后,又结破功之仇,岂会留下这等摒弃前嫌,共参大道的话。

除非是只眼郎君心高气傲,不服当年心境被破,想要以后世传人争胜,故而引双方再聚。

要么,这传言就是有心人暗中散播,意图引出如李暮蝉这般得到“锁骨销魂佛卷”

的人。

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不可不防。

看着画中那一幅幅色彩斑斓,栩栩如生的仙魔女画像,李暮蝉眼泊蓦然一颤,脑海中居然时有冒出上官小仙那张雪肤桃腮、娇艳如花的脸,以及她不着寸缕,满身血染的场景。

李暮蝉呼出一口气,眸光一烁,毫无犹豫的将秘籍凑到了灯盏上,静静看着这本无数人为之生,无数人为之死,埋葬了诸多英雄豪杰的绝世奇功在火焰中一点点燃起,化为飞灰。

就算是真的,他也不会与此人合练。在没有绝对的实力前,任何暴露底气的想法,都是自取灭亡;而且,这说不定会成为他最大的底牌,岂能轻示人。

如今这掌法、身法、步法连同内功心法,他已悉数圆融通贯,了然于心。

灯火一灭,扬尽纸灰,李暮蝉翻身跃上床榻,跌迦而坐,是否真如传言所说,正要一试!!!

……

次日清晨。

秦淮河畔,已有人起个大早,推着粪车,沿途敲着动静;还有青楼妓院里的姑娘们已在梳洗打扮,时不时透过窗户逗一逗过往的熟客;渔夫已开始在河中撒网,捞着昨夜放下的鱼篓;小贩已在吆喝叫卖,来往的马车踏出哒哒哒的马蹄声;还有老鸨刻薄尖酸的骂声,惹得一阵狗叫……

众生百态,市井烟火,尽数罩于一川细雨之中。

红楼之上,二楼的一间厢房内,那盘坐一夜未动的身影骤然起了某种玄妙变化,身上的儒袍倏忽一震,而后一点点充盈鼓起,但很快又塌了下去。

如此不住轮换,几番变化,但见李暮蝉身上的长衫白袖已无风而动,内里如有龙蛇游走,风云鼓荡。

“呼!”

只是随着一缕绵长的浊气吐出,一切异样又都平复隐去。

气息吐尽,李暮蝉徐徐睁眼,眼中光华如水晃过。

传闻是真是假?

他默然许久,如在愣神,又似不敢相信,最后望向自己的双手,眼神复杂至极,近乎呻吟般呢喃道:“终于,不用再如履薄冰了。”

这便是答案。

静坐许久,缓了缓神,李暮蝉方才起身。

他看了眼窗外昏沉沉的色,忽然似记起什么,自床下取过长刀,用灰布裹好,旋即撑伞下了红楼。

只说沿着秦淮河一直往上走,约莫两三盏茶的功夫,李暮蝉来到了一处长满杂草的院落。等他从中穿过,后面原是一间破败消残的老旧祠堂,抬头见,残垣颓瓦,四面的墙皮早已剥落的不成样子。

角落里,一块折断成两截,斑驳褪色的匾额上还依稀显露出“燕氏”

二字,被雨水淋湿大半。

而在这破败的废墟中,一名身形瘦削的黑衣少年正手持一截细竹,视其为剑,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不知疲惫的挥斩、挑刺,剑锋直指身前雨幕,如要将之劈成两半。

李暮蝉手里还拎着顺道买的烧饼、包子,随口招呼道:“兀那小子,吃饭了!”

少年瞥了他一眼,本是有些面肌瘦的脸颊竟然流散出一股机锋峻烈之意。

“我有名字,我叫燕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