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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密
皇太后一边享受着一边随口说着,“她啊,是个没福气的人,生下晟儿就走了。”
皇太后说完,又继续说,“她的母妃是皇后院中厨房里的低等侍女,有几分姿色,又做的一手好饭菜,你们那父皇就宠幸了她,后来她离世,晟儿就由皇后抚养了。”
林予烟轻笑,“昇王倒是生的儒雅,面善且让人心安。”
皇太后笑出了声,“你这孩子,看人可不能只看表面。”
林予烟试探的话语得到了答案,她目光转向兰医官,“母妃,你前几日给叶美人搭脉,她何时诞下皇子?我前两日新得了一对雕花银镯,正好送给小皇子。”
兰医官似是随意一答,“估摸着明年三月中旬。”
林予烟轻笑出了声,“母妃,您怎糊涂了,父皇将叶美人带入宫中时是八月,应是五月中旬才是。”
兰医官眼眸含疑,沉默了片刻,“哦,是啊,可我那日明明看的她已有孕五月了,莫不是我瞧错了。”
兰医官故作叹气,继续忙活着自己手中的药材,林予烟柔声问着,“皇奶奶,力度可还行?”
“行,行……”
皇太后深叹了口,哪里还有心思晒太阳,那林兰她最是了解不过,没有的事她从来不说,予烟这小丫头,是在点她,给她下套呢。
不过说来这丫头定是知道些什么,若是莫须有的事也不会在她面前提起。
兰医官那日并未看出叶美人已有孕多久,只是她知林予烟的心思,也愿意顺着她往下说。
日头越来越盛,林予烟见皇太后睡着了,拿起鹿皮绒毯给她盖上,自己也坐在了一旁,心思沉闷,昇王远比她想象中更可怕,今日之举,是想让齐国公失去帝皇的信任,斩将先斩左膀右臂,只要有爹爹在帝皇身边,无论他怎么对楚钰,都会有一丝不确定的因素在,所以他拿出宁远侯来扳倒齐国公,并试图将齐国公与当年的振国将军谋反案扯在一起,虽然不能制爹爹于死地,却可以销毁帝皇一直以来坚定的信任。
……
用过午膳后,凤阳独自一人来到了太后的菊园,与太后闲话了半个时辰,便去了皇后的寝殿。
皇后倚在雕花木椅上,右手搭着脑袋,正闭目休憩着,凤阳走进来,清脆的声音喊着,“姑母,您若是乏了便去歇着,倚在这里多不惬意。”
皇后缓缓睁开眼眸,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她,她伸出手,凤阳将手放在她手心,“你还知道来看姑母,我前几日便听你父亲说你回来了。”
凤阳撒闹的拉着她的手臂,“阳儿这不就来了,姑母,我看你心中忧虑,可是因为太子哥哥?”
皇后这几日心中郁结,夜间常醒来就再无法入睡,想找人说一说话,这宫中却又无人可信任,如今凤阳问起,她倒是可以捡着给她说上一些。
她轻叹口气,拇指与食指指肚轻揉着太阳穴,“是啊,太子他不争气,惹来这么多事,我总想着为他挑选名门大家之女,日后可助他,可没想他竟是为这些事怨恨我。”
皇后说罢,望了眼凤阳,“还有你,那顾太傅的长子顾由,年纪轻轻已是震雷司掌事,你却是不愿嫁,非要和一个只会舞刀弄剑的莽夫私奔。”
凤阳下意识的撇了撇嘴,“姑母,您就别说我了,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了。”
皇后不满的摇了摇头,“论你的家世、容貌,若不是闹这么一出,何至于做那楚王的侧妃啊。”
凤阳撇嘴故作不满道,“姑母,我都知道错了。”
皇后轻笑,抬眸望向一旁的香炉,思绪深沉,凤阳继续问道,“姑母,太子哥哥难不成就一直待在刑法司了,那多可怜啊。”
皇后垂下眼眸,“是我对不起他,不过你就别忧心他了,他不会一直待在那里的。”
凤阳兴奋的笑了,“姑母可是有法子救太子哥哥?”
皇后瞧着她,迟疑了片刻,伸出手打在她额头上,笑颜道“你就别跟着操心了。”
凤阳知皇后不愿说,便随着她笑了笑。
她一边用机警的眼眸扫视着皇后寝殿里的一应摆设,一边与皇后叙着话,“姑母,你我都一年多未见了,我为何觉着你的脸色反到是越来越好了,简直就像出水芙蓉,比阳儿的肤色还要娇嫩呢。”
皇后听到凤阳这般夸赞她,露出笑意,抬眸看向一旁的宫女,示意她去取来,凤阳随着宫女的身影望去,宫女走至一个黑金匣子处,拿出一个玉瓶,随即走来放在桌上。
皇后故作神秘的看着凤阳,“你拿去,将这个涂在脸上,皮肤不但不会随着年纪变老,反而会越来越娇嫩。”
凤阳不可置信的拿起那仅有一指高的玉瓶,皱眉问道,“当真有这么神奇?”
皇后肯定的嗯了声,心中只是感慨这孩子怎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想是在外面的这一年多日子过得是够苦的。
“姑母,这么神奇的东西,你从哪得来的?”
凤阳一边眯着眼瞧着玉瓶里面,一边嗅着味道。
“一个高人给调制的。”
凤阳正嗅着味道,突然心中一惊,这味道极为熟悉,前些年匈奴来皇城进贡时送来的铜山玉翠的味道就是这般。
这时,皇后笑着问道,“阳儿,虽说你要嫁给楚王,可你要记得,你是凤家的人,姑母与凤家才是你的依靠。”
凤阳机灵的眼眸转动,抬起眼眸的那一瞬又极其坚定的点了点头,“姑母说的是,阳儿都明白。”
皇后与凤阳正闲话着,皇后的贴身嬷嬷慌慌张张的走进来,本是着急要说话,见到凤阳在,又咽了回去,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珠来回转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