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好困怎么办如何快速清醒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2頁(第1页)

而那與她朝夕相處且日漸冷淡的枕邊人,又會是誰。

靳搖枝不敢多想,她並非喜歡猜疑之人,比起在內心構建各種假設,她更喜歡探索真相。

既然如今已經在七年後的林氤面前露出馬腳,那還不如順勢將那躲在暗處的「鬼魂」揪出來,只可惜此刻的她和林氤都說不了話,要是她也能熟練掌握拿筆寫字就好了。

七年後的靳搖枝思緒飛回當下,是因林氤的唇被咬出了一道細小的口子,而她也體驗到了那微弱卻入骨的癢麻。

始作俑者仍舊坐在桌上,沾了情欲的臉被迫割捨掉幾分從容,所謂的冷漠似乎成了幾道可以隨意被磨平的稜角。

七年前的靳搖枝還以為自己足夠遊刃有餘,低著頭問:「麵包不吃嗎。」

那一角麵包自然還在林氤手上,林氤說:「吃的。」

隨之她便看著靳搖枝吃下了手裡的麵包角,她那目光定定的,因為一動不動且又毫無波瀾,所以顯得格外木訥,一點也不像虎視眈眈的烈性動物了。

林氤太會藏了,就連眼底的兩三分情緒,也藏得完美無缺。

她正好比張弛有度的上好弓弦,想袒露心底的愛欲將對方浸染完全的時候,可以將自己拉到滿弓,而在自認為需要收斂之時,又能完完整整地回復原狀。

七年後的靳搖枝甚至不敢狂言,自己了解林氤能有五分。

七年間的共枕似乎只是肌膚相碰,終歸是碰不到心裡。

七年前的靳搖枝坐在桌上巋然不動,見林氤把麵包角吃完,乾脆將餘下大半片麵包拿起,居高臨下地餵到林氤嘴邊。

而七年後的靳搖枝可太了解自己了,「她」分明是想馴服眼前這木訥大狗,殊不知圈套早落在自己的脖頸上。

林氤倒也是配合的,微微傾斜著身,就著靳搖枝的手將麵包一口口咽下,中途還喝了靳搖枝餵來的牛奶。

牛奶本來是她備給靳搖枝的。

結果牛奶打濕了大理石板,兩人在朦朧水影中又擁吻在一塊,十指克制地相握著,起於擁吻,止於擁吻。

七年後的靳搖枝記得,她和林氤越過這一步,是在限時情人結束的當天。

那是一個契機,也是一個信號,證明她們不必再因遊戲而遊戲,此後種種俱是真心。

如今靳搖枝只覺得,真心餵了狗。

林氤就是狗。

19

這樣的黏膩,七年後的靳搖枝早已習慣,在這些朝夕相處的年月里,於她和林氤而言,其實做愛就像做飯一樣頻繁而簡單。

她們之間的親密就是靠一次次的零距接觸堆積起來的,是喘息和熱汗滋養了連理的枝,枝幹將她們穿在了一起,讓她們自己也以為,彼此間不可分離。

但很顯然,做飯比做愛更容易交心,也更容易在方方面面中了解彼此,只可惜在七年前,即便靳搖枝和林氤住在一起,她們也極少一起做飯。

兩人都太忙了,忙到白日分別,夜晚見面,一見面就是相擁著汲取溫暖,而忘了兩顆心也該緊摟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