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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俊芽听到这话,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爷爷年纪大了,可经不起这样气。
进去就看到刘洪妈讪讪笑着站在那,小声道:“爸,你别生气啊。我说的话也有道理的,你想俊芽和洪娃儿又没血缘关系,她嫁给别人那不是亏了吗?嫁给洪娃儿,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听到这些话,刘俊芽这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脸色沉了下来,还不等她说什么,刘德兴直接操起扫把就朝刘洪妈打来。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给我滚!无耻!当初俊芽读个书你都要死要活的反对,现在俊芽读书有出息了,带你们赚钱还不够,你还想把根都给她挖了!滚!”
刘德兴虽然年纪大,但是农活没落下,身体还是很强健的,手上的扫把舞得虎虎生风,劈头盖脸的给刘洪妈打去。
刘俊芽想拦都没拦住!
刘洪妈的脸上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扫帚。
刘洪妈尖叫一声,就朝外面逃窜。刘德兴挥舞着扫把追在后面,刘俊芽追在刘德兴后面,喊着:“爷爷,爷爷,小心闪到腰了。”
刘德兴充耳不闻,挥舞着扫把一直把刘洪妈追回了她的家。
刘洪的家就在刘俊芽家隔壁不远。刘德兴追着刘洪妈到刘洪家后,刘洪妈尖叫着跑回自己卧室将门关上,再不敢露面。
刘洪和刘洪爸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看到拿着扫把怒气冲冲的刘德兴,都上前来担忧问道:“爸(爷爷),怎么了?”
刘德兴举着扫把指着刘洪爸刘兴全,怒声骂道:“管好你老婆,再来我家说什么不要脸的话,我下次撕烂她的嘴!以前惦记我的棺材本,现在惦记俊芽的钱,想想她以前怎么对俊芽的?做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呸!”
刘德兴直接啐了两父子一口,然后转身招呼刘俊芽回家。
刘俊芽看了眼脸色变得苍白的刘洪,一言不发,跟着刘德兴回家了。刘洪妈做事确实太膈应人了,被爷爷打活该!
回到家后,刘德兴放下扫把,对刘俊芽道:“俊芽,别理会刘洪妈,她不要脸。”
刘俊芽点了点头。
刘德兴犹豫了下,又道:“刘洪妈不是好东西,但是刘洪这孩子,还是不错的。以前他不懂事,现在也知错改错了。你能不能不要因为这事开除他?也不要因为这件事以后就不收他们家的水果了,行不行?”
说到最后,刘德兴的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些祈求。
刘俊芽听到这话,才明白过来爷爷在担心什么。她鼻子一酸,只觉得可怜天下父母心。爷爷为刘洪家这么着想,刘洪的父母能体会到这片苦心吗?
刘俊芽摆摆手,微笑道:“爷爷,你放心。我还是分的清楚的,刘洪他妈性子不好,但是刘洪人还是很好的。他工作能力也强,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开除他。下月县上有农副产品展览会,我还准备带上刘洪一起去的。”
刘德兴听到刘俊芽这话,这才如释重负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晚上的时候,刘俊芽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虫鸣,思绪有些飘远了。
她是爷爷捡来的孩子。
爷爷有一年在火车站的角落里,发现了被丢弃的她,据爷爷说当时的她很瘦小,哭的声音跟猫儿叫差不多,襁褓里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
爷爷把她带了回来,不顾众人的反对,将她养育长大,供她读书。
爷爷是待她最好的人,是她最重要的人。
她也要对爷爷很好很好。
刘俊芽闭上眼睛,慢慢睡去。
刘俊芽不知道的是,刘洪家里此刻一点也不平静。
刘兴全在大骂自己的老婆:“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洪娃儿的事,你少在那操心。你是在帮忙吗?你是在帮倒忙,扯他的后腿。你这么一闹,这事永远不可能成!蠢婆娘!”
刘洪妈脸色惨白,有些慌乱道:“不,不会吧……”
刘兴全继续骂:“怎么不会?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婆娘!”
刘洪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听着外面的争吵,心情跌到了谷底。
捡来的丫头
二十年前的石桥村,和现在的石桥村,天差地别。
那时候石桥村的房子大多都是低矮的瓦房,甚至还有茅草房和泥巴筑的墙。所有的路,都是泥巴路,一到雨天就泥泞不堪。
时间回到二十年前。
那是一个黄昏,石桥村的人们做完一天的农活,陆陆续续的回家了。村子炊烟袅袅,刘德兴也在家里烧火做饭。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冲进来朝刘德兴着急的大声喊。
“刘大爷,快,你家俊芽落水啦!”
在屋内烧火做饭的刘德兴听到这话,手里的柴一甩,倏的站了起来,就朝门外跑。
“捞起来没有?我家俊芽捞起来没有!人呢?”
刘德兴着急的冲来报信的那人喊道。
“不,不知道啊,我刚路过村口那听别人喊的。”
报信的那人有些结巴的回答。
刘德兴的脸色都白了,拔腿就朝村口跑去。
刘德兴这样慌乱,皆因为石桥村村口有一条宽阔的河沟,但是上面只有一座狭窄的石板桥。俊芽那么小,掉下去要是刚好没大人在那捞她起来,那就危险了!
报信的那人看着刘德兴跑走的背影,在后面大喊:“刘大爷,你慢点,慢点!”
但是前面的刘德兴充耳不闻,一路快速往前跑去。
报信那人在原地嘀咕:“都一把年纪了,还跑这么快,摔了可别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