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野马尘埃大鹏三者有什么关系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28頁(第1页)

然後含糊其辭地補充:「我就是問他你晚上在那裡睡覺,他說他可以幫我,我就隨他去了……密碼跟宿舍頂樓設置的一模一樣,這應該怪你。」

羅邱淇有心不讓人睡覺,不怎麼有信服力地恐嚇他:「那我等會兒趁你睡著去改密碼。」

阮氏竹推了一把羅邱淇的肩,羅邱淇輕笑著,順勢倒了下去,不過手還環著阮氏竹的腰,拉他一同倒進了溫暖蓬鬆的被褥里。

羅邱淇的胳膊硬得要命,其實枕久了也不舒服,倒下去的時候兩人都沒收緩力度,幾乎是硬碰硬,只是阮氏竹像扭了發條,突然壓住了羅邱淇,不給羅邱淇輕易翻身的機會。

「你想幹什麼?」羅邱淇被他壓得胸口發悶,笑兩聲都不行。

「綁架你,」阮氏竹自顧自地說,「想贖人先交八百萬。」

「好吧——你戒指掉了。」

聽見羅邱淇的話,阮氏竹下意識地瞥了眼疊在羅邱淇手掌上的手指,沒想到羅邱淇居然騙他,下一秒天旋地轉,處境立刻大不相同。

阮氏竹看著羅邱淇的眼睛,語氣放軟了,說了那麼多的話,他剛喝完水的嘴唇再次變得乾燥,一張一合地冒出兩個音節。

「好痛。」

羅邱淇有些恍惚,注意力被別的微不足道的事情分走大半,不過阮氏竹沒再亂動了。

他們開始斷斷續續地接吻,昏暗無光的房間裡,沒有什麼是值得分心去注意的。

被褥被推到一邊,襯衫掉在床尾的地板上,室內倏然一陣疾雨,阮氏竹又被弄得很濕,這次淋雨後的症狀一一在他身上顯現。思緒最不明朗的時候,還被羅邱淇騙著說了很多他清醒時絕對不會說的話。

在羅邱淇始終跟隨的目光里,阮氏竹找到了那個正在備受珍視的自己。持續近二十五年的蒼白羸弱人生中,這是唯一值得被銘記、值得他追尋的時刻。

所有的空白期,將由羅邱淇的愛、羅邱淇的信任,和羅邱淇永遠的陪伴填滿,阮氏竹要做這個世界上最快樂且知足的人。

羅邱淇停下後,困意和疲憊又一次席捲全身,阮氏竹能感覺到兩枚很輕的吻分別落在了他的額頭和嘴角,也用最後的一點力氣,叫了聲羅邱淇的名字。

這一覺從午前持續到了午後,阮氏竹睡得渾身沒力氣,大多數時間都在做夢,小半張臉埋進枕頭裡,皮膚泛起薄薄的一層潮紅。

羅邱淇幫他蓋好被子,出了一趟門,回來看見阮氏竹維持他出門前的睡姿,呼吸聲很淺,有一綹頭髮礙事地擋在眼睛前,便幫他撥開了,攏在耳朵後面。

房間裡的氣味仿若婚燕爾,羅邱淇不太想開換氣,準備去拉開點窗戶,阮氏竹被他吵醒,皺著眉推了他一把。

羅邱淇本來想笑他有起床氣,但是阮氏竹遲鈍地眨眨眼,又把眼睛閉上了,臉自動蹭過去,做出完全交付自己的姿態。

片刻後,羅邱淇聽見他問:「幾點了?」

兩個人的手機都關機了,水杯旁躺著的手錶顯示,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一刻,羅邱淇連拖帶抱地把阮氏竹從床上拉起來,再這樣躺下去,恐怕晚上就要睡不著了。

最後花了半個多鐘頭,阮氏竹總算徹底醒了過來,坐在餐桌邊吃今天的第一頓飯。

吃完飯也不被允許躺回床上,阮氏竹站在陽台上,推開了窗戶,看見窗外距離不算遠的海灣,以及海灣後,不辨春秋的綿綿綠山。

羅邱淇走到他身邊,陪他欣賞了幾分鐘的風景,想起什麼,問阮氏竹想不想和他去他讀大學的地方看看。

阮氏竹說「想」,他們便在下午四時多,一起離開了公寓。

羅邱淇駕車,行駛在略微擁擠的道路上。阮氏竹專心看向窗外,發現街邊的綠植也都掛上了代表聖誕節的彩色燈串,他們如果回家回得晚,或許可以碰上這個城市最繁華的夜景。

就是羅邱淇沒開車載廣播,這倒不太符合他平時的習慣。

站在運動場的邊緣,身邊到處都是青春洋溢的年輕面孔。

落日的餘暉交織著穿透重迭的雲層,像是要將原本破碎的灰靄燃燒殆盡。

火勢向著黏連的兩道身影傾倒而來,海面上浮現不與存亡的火星。

被顛覆的舊時代,不再適合被反覆提起、稱道。

他們有取之不竭的未來。

--------------------

真的真的非常愛大家!!在此送出一百個飛吻!!

去年年底有的這篇文的想法,沒想到快到今年年底才把阿竹和阿淇的故事完整地表達出來,起初定的時間線要比1995年早很多,但最後定在兩千年的末尾完結這個故事,是想著故事的結局,其實才是他們真正的開始。

過幾天再更番外,今年剩餘兩個月應該也不會再寫文了,明年開始更的文!

第67章入春時分

隔著一層手套的布料,韁繩的紋路在緊握的手掌中變得清晰。

風裹挾著水汽,划過耳畔,留下潮濕的觸感。

這是阮氏竹在香港度過的第一個冬春,雖然期間稍有波折,但總體平和無虞,只是明明春天已經過半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卻覺得春天從未來過,是春末與初夏交接的時段在恆久地延伸下去。

希爾蘭成功越過第一道三橫木障礙,在弧線的最高點,阮氏竹壓低身體,伏在馬背上,感覺到風一瞬間凝固成箭矢的形狀,而後迅射出。